顾砚辞速度飞快地脱下睡衣,拿出衬衣西装换上。
他系着纽扣回话,“是的,耽误不得,现在就走。”
林浅下床,踩着拖鞋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狂风夹杂雨丝扑面而来,顷刻间打湿她上半身衣襟。
顾砚辞忙不迭关窗,随手拿起毛巾,擦拭林浅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脸颊,半是心疼半是怜爱地说:“你不该开窗,淋雨受了凉,很容易生病。”
“你也知道淋雨受凉很容易生病,”
林浅握住顾砚辞手臂,极力挽留他,“那你等雨停之后再动身。
你回榕城,须得坐船去江洲,这么大的雨,冒雨出海太危险。”
顾砚辞默然,眼神闪烁着探究意味审视她,寻思着问:“舍不得我?”
林浅心思一动,将错就错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舍不得你。
天气太恶劣,这地方就我一个人,你走了,我害怕。”
她吸了吸鼻子,抱住顾砚辞腰肢恳求,“你听,外边又刮风又下暴雨,你是男人你不怕,我是女孩子,我害怕。”
顾砚辞张开双臂抱住她,温声安抚:“别怕,别墅的安全性很有保障。
甭说刮风下雨,即便是发生八级地震刮台风,也撼动不了这房子分毫。”
听他的意思,他坚决要走,非走不可。
林浅在他怀里拱了两下,似受惊小宠物,寻求主人庇护,小小声说:“安全是一回事,我害怕是一回事。”
顾砚辞看了看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已耽误三分钟。
他神色一凛,语气里浮现似有若无斥责意味,“别闹,你向来胆大,刮风下雨打雷这些自然现象,你从来不怕。”
林浅紧缠他腰肢的手臂,一点点松开。
她挽留顾砚辞,百分之十原因,舍不得他。
百分之九十原因,试探他。
心灰意冷啊,顾砚辞通不过试探。
悲凉伴随失望,从林浅心尖深处蔓延,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室内温暖如春,她却觉着,有凉飕飕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穿透她肌肤,径直吹进她的骨头缝。
是的,她不怕。
自小没人疼没人爱,旁人避之不及的恐怖景象,她是一点不怕。
她坚强,所以,她在顾砚辞眼里,她不需他怜悯呵护。
需要他心疼怜惜的那个,即便远在千里之外,即便是天气恶劣,亦是阻挡不了他顶风冒雨去陪伴她的步伐。
深爱到底是深爱,即便她现在是他真爱,她还是抵不过那个深爱。
看出林浅内心所想,顾砚辞摸摸她头发解释,“又胡思乱想,我之前说过,现在再说一次,她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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