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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傍晚的时候,祁珂从东十二区回府之后才听到侍女说,阮姝娅被人带去了青玉楼。
他并没有当场发疯,甚至能够说是冷静的安排好了任务后续的事项,随后独自一人走到了青玉楼外。
经营青玉楼的势力根结盘据,对于客人的保密性很高,没有提前预约,祁珂得不到任何消息,他其实有想过进去一间一间的开门,明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心中也没有产生过一丝退缩或者畏惧。
阻止了他的是那日教廷外,阮姝娅打他的那一巴掌。
那个瞬间祁珂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以为是,这一次,他与阮姝娅之间不知为何变得遥远,隔着一段他无法接近的距离。
而他仍旧自恃为是她喜欢的人,于是以这样的认知多管闲事,说了僭越的话,又让阮姝娅更加的讨厌他,排斥他。
迷茫甚至多过了惶恐,祁珂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一切为何会发展到如今的模样,是一步错,步步错吗?微小的蝴蝶煽动蝶翼,从而将一切都摧毁的面目全非。
他在冷夜中站了一晚上,风像是钻入了骨缝里,也令祁珂清醒了一些。
他仔细的一件件理清了从遇到阮姝娅之后与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其实祁珂原本可以拥有一个更加轻松的解释,无数次的轮回,阮姝娅没有哪一次会这样冷漠的对待他,她不会不喜欢他,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出错的真理一般,当他终于幡然悔悟时,她本应该仍然停留在原地等待他。
她的改变过于颠覆性,诡谲怪异的几乎像是有另一个灵魂被塞入了属于阮姝娅的体内。
祁珂可以否认她,可以将她看作一个侵占改变了阮姝娅的陌生人,若是如此,他就可以不再痛苦,将错处完全归咎在她的身上。
可若是他真的这般想,连祁珂都会觉得自己懦弱而无耻。
他的确卑劣,不敢自诩深情,可当阮姝娅站在他面前时,他怎么会认不出她呢?
虽然知道阮姝娅一定会不高兴,祁珂的视线还是探究般的细细巡视过女子的后颈,耳垂……他惧怕会窥视到某些暧昧而刺眼的痕迹。
整条街的动物都瑟瑟发抖的躲藏入了小巷中,祁珂的心情传递给了那些非人之物,让它们应激的惊惧。
他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发现他人留下的绯红时,他会做些什么。
幸好。
祁珂咬了咬舌尖,忍住了溢到唇边的“规劝”
。
他不喜欢阮姝娅来到这种地方,何止是不喜欢…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她永远待在公爵府中,他会服侍她的衣食住行,满足她的所有需求,将她宠成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公主。
他不会让她去见其他的男人,他小肚鸡肠的无法忍受任何一个年轻的男性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嫉妒似乎从许久之前便已经埋藏在身体中,在经年之中酝酿成了滴血封喉的鸩毒。
祁珂一直没有对阮姝娅诉说过他的在意,或者说是担忧、不安。
即便从前她口中说着喜欢他的时候,她注视着的人也不仅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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