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简蒙头倒下,把老母亲的唠叨堵在外面。
闪电在乌云间金蛇般划过,狂怒地撕扯着暗沉沉的天际,漂泊大雨铺天盖地压下来,声音奔腾,好像黄河一瞬间崩塌下来。
那抹身影艰难地行走在风雨中,几近飞折。
开门。
顾春和气喘吁吁拍着门板,妈妈,开下门
无人回应。
走前说好了的,定是风雨太大,门的妈妈没听见。
门上辅首张牙舞爪地着她,黄铜门环冰冷。
咚,咚,咚
还是无人。
国公府觉得她麻烦,终于不要她了不对,老夫人她们还没回来,后门的婆子哪有胆子赶她走。
顾春和深吸口气,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提高声音,更用力地叩门。
终干,门内有了动静,婆子隔着厚厚的门板问是谁,声音模模糊糊的,好像刚睡醒。
顾春和刚要出声,忽听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她仓惶转身。
谢景明的目光淡淡的,不带任何情感,嘴角微微下吊,冷静得像毫无感情的石雕,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她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神色,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谢景明的手指勾起她的领口,又肥又大极其不合身,显然不是她的衣服。
染在衣襟上的斑斑墨痕被雨水晕开,她的脸苍白得吓人,眼中是破碎的痛楚,嘴唇竟破了
谢景明的眸色蓦地阴沉下来,你去见郑行简了,你们都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
他的眼神让顾春和很别扭,不由自主避开了。
谢景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突然低头压住她的唇。
脑子轰地炸响,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只有灵魂在颤抖,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松软,软得仿佛没了骨头,整个人全陷入他灼热的怀抱中。
她被迫仰头,忘了所有的事,天地仿佛一瞬间消失了,只有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温度、他的呼吸。
这一刻顾春和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如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在她室息之前,谢景明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顾春和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几近脱力,门后的铜钉冰冷硬实,硝得她又疼又痒,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让她羞耻得不敢抬头。
别她恩住他的手。
谢景明反扣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向上一抱,手指轻拽,扯开了她的领口。
刷刷的雨声中,咚的一响,似乎是卸门栓的声音,门内的婆子紧跟着问了声∶谁在门外
顾春和大惊,拼命摇头,方才她盼着人家开门,现在只想千万别开门
嘎吱,门从内开了条缝。
几乎是同时,谢景明抱着她一旋,躲在视线死角,那婆子探出半个脑袋,左右瞧瞧,没发现人。
水珠顺她小巧的下颌淌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花。
谢景明凑近,轻轻吻着她的脸。
顾春和死死咬着嘴唇,拼尽所有力气不让自己出声。
门关了,里面婆子嘀嘀咕咕的,听见有人敲门来着,怎么又没声了。
又听人道∶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儿来的人管家的说今儿雨大,夫人姑娘们兴许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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