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推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挽起一截袖子突然问道。
尽管他的语调依旧冰冷,沈南栀却觉出几分友好。
“今天的电视机有点奇怪。”
“是吗?”
他的动作一顿,抬头望了过去,碎发下的深黑色眼睛难窥情绪。
郑意猛地起身,随意地拎起刚坐过的椅子走向客厅,沈南栀听见一声巨响,目睹他把椅腿插进电视机里。
他拔出椅子,像拔一把沾了血的刀,面不改色地提着椅子回来,留下报废后重重掉在地板上的电视机。
郑意拿起筷子。
“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你的月季花被摘了。”
“哦。
我晚上回来再种。”
他拿起一个鸡蛋,在桌边轻轻敲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显得麻木迟钝。
“没了?”
沈南栀回忆了一会,不确定地说。
“没了。”
郑意剥鸡蛋的水平很高,脱了壳的鸡蛋表面平滑,没有任何小坑,他从中掰开,取出蛋黄像吃一颗眼睛一样,迅速吞下,喉结随即上下滚动。
“来。”
他伸出手指,捏着蛋白。
“你吃这个。”
沈南栀不知所以然抬碗接过,在他灼灼目光下硬着头皮吃了下去,这一餐实在吃得痛苦,她厌恶一切没有味道的食物。
郑意再次敲破一个水煮蛋,极其认真的剥去蛋壳,严肃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来。”
沈南栀只得再次吃掉蛋白。
郑意总算开始吃饭了,因为两道菜都没滋没味,他吃第一口时,眉头小小的蹙起,又很快舒展开。
“冰箱底层有苹果,你吃的时候记得过一下水。”
“我知道了。”
在郑意的过度关注下,沈南栀这一餐吃得极其痛苦,不仅没味还得时刻注意时间。
不过她注意到,当自己大口吃饭时,他的表情会变得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