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第一反应认为这是个忧郁隐忍的少年,再分明是严谨自律、不怒自威的青年。
当他小心翼翼询问时,会让人泛起负罪感。
一个帝王,一个据说本该会成为一代明君的帝王,不应该如此卑微。
谢怀安脑子一短路,当即说道“可以。”
鸿曜满意地笑了。
当夜,谢怀安在鸿曜的伺候下入了浴。
鸿曜说到做到,当真寸步不离地服侍他左右,一人包办了以往由空青和小侍女们几个人一起做的活,而且动作娴熟,好像做过几百遍。
隔着一道竹屏风,谢怀安胆战心惊地褪去了衣裳,踮脚试了试水温,静悄悄地滑进木桶里。
他没有往日悠闲玩水的心态,支着耳朵听着屏风后的动静。
鸿曜出门了,没过一会,端着一个竹托盘走进浴室“先生可用些药料”
就知道你会进来。
谢怀安双手缓缓往下,挡住会害羞的位置“陛下泡澡时求你歇歇吧。”
屋内水汽朦胧,铜灯燃着温暖的光。
谢怀安浑身未着寸缕,见着穿戴整齐的鸿曜尴尬地想躲。
鸿曜面色自如,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桶边,下调料一样将异香扑鼻的药丸放入洗澡水中。
鸿曜慢悠悠地放着,介绍道“这也是玄机阁的方子,每次出新品他们都会往宫里送一些。
放着也是放着,朕怕先生想要就顺便带过来了。”
不,我不想洗香香。
谢怀安抽动鼻尖,分辨出丁香花和青木香的味道。
“有丁香、梨花、桃花,沉水香、青木香这方子还是太香了,朕倒是对凌神医的枸杞方和草药浴感兴趣,哪天要来方子让先生泡一泡。”
“嗯”
谢怀安蜷起膝盖,不住地把自己往水下沉。
鸿曜每放进一粒药丸,手指会在水中搅和一圈,谢怀安就跟着打一个颤,好像自己的皮肤也被顺了一遍。
“先生这么紧张做什么,朕来为先生洗发,”
鸿曜绕到木桶后面,“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先生这时候脸皮怎么总是这么薄”
谢怀安把脸埋到水中,猛搓脸。
他知道这是正常的事
沐浴更衣甚至刷牙,在宫里每一项步骤都是几个人一起服侍的。
但所有正常的事让鸿曜做起来就是不一样。
鸿曜也觉得怪吧。
礼贤下士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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