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吾有不规而规者,何必以规,吾有不矩而矩者,何必以矩而不然者,虽明与巧有出乎规矩之上。
如规而不规何如矩而不矩何”
先用正比,再用反比,甚至是假设论证。
如果这世上真没有了规矩,那拿什么来判断是非对错所以还是要有一些标准的,而这些标准说白了还是规矩,所以无论世人如何叛逆,都是逃不出规矩二字。
“夫人之于离娄,不称其规矩,称其明也。
人之于公输,不称其规矩,称其巧也。
则规矩诚为后起之端。
然离娄之于人,止能以规矩示之,不能以明示之也。
公输之于人,止能以规矩与之,不能以巧与之也。
则规矩实为当循之准。”
“不以规矩,何以成方圆哉”
一篇近七百字的文章一气呵成,在一众考生或是忐忑不安,或是战战兢兢,或是唯恐出错中,洒洒扬扬,格外显得刺目。
周作新本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可无奈薛庭儴正对着他,又离得不远,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出这考生是如何的疾笔狂。
这简直是实在太不将他在眼里了
周作新了这考生一眼又一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眼。
就见此人写完一题,将一张卷子放在桌角,又摊开一张卷子写了起来。
难道就不用想么
肯定又是胡乱作答一气转念周作新又想,坐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哪个县的案首,即是案首自然不可能胡乱作答。
他咳了两声,站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此番表现,自是代表咱们府台大人要出恭了。
忙就有几名衙役和吏走上前来,先是对他行礼,方来到大案之前排成一行站着,双目瞪成铜铃状,以作监督。
周作新迈着方步去了后堂,一个小吏打扮模样的人凑上前来。
“那正对着本官坐的考生是哪个县的姓什名谁”
小吏凝神思索,答“此人乃是夏县案首薛庭儴。”
“薛、庭、儴。”
周作新一字一字地念着,像似想咀嚼点儿什么东西出来。
小吏察出不对,陪着小意问“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不对倒没什么不对,就是”
周作新自然不能说他嫌弃这考生太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了,瞧瞧别人都是正襟危坐,生怕在他面前露了短,唯独此人,至始至终就没给他过正眼。
对,就是没给正眼。
周作新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毛病,那就是有点小心眼,只是他这小心眼常人极少能察觉出来。
他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前堂,又在那大案后坐下。
似满脸威严之态,实则眼睛又瞟到那条案上了,案角处已经放了两张试卷,也就是说他的四题已经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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