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丈对宁鸿基的猜测,不能全中,简直是一模一样。
唐如玥勾了勾唇角,道:“父亲倒是对宁鸿基了解甚深,不瞒父亲,那日我向他暗示立储人选,他的反应确如父亲所料。”
唐国丈捻着胡须,眼里漾出几分笑意,“你别看他连自己女儿都不护着,一副克己复礼的模样,那家伙年轻时可是有名的狂生,狂悖妄言,险些被世宗皇帝削了功名。”
唐如玥真是无法想象,宁鸿基那端正古板的性子,也会有狂悖的时候,她还以为首辅大人生来就是个古板的老头呢。
笑容加深,她又道:“如此来,我倒是放下心来,景羲是个好孩子,只是这母家让人有些忧心,皇后本就是个忧思过重的,要是再来个迂腐的外祖,孩子未来注定要艰难。”
“你放心,宁家那老东西只怕比你我,更怕大殿下走了歪路。”
唐国丈捋着胡子,笑容充满深意。
唐如玥自然明白,宁鸿基入中书已有二十年,先皇临终托孤,封他为首辅大臣,他自诩清流,女儿却成了正宫皇后,若他没野心,唐如玥是不会相信的。
三个孩子的脾性,如今她已摸清,接下来需寻访名师,因材施教,必不能因皇位已定,便忽略旁的孩子,还有四个公主,宁家那位女先生也是时候去拜访一番。
唐国丈又陪着她了会儿话,便出宫回府,安排人员调动的事情。
白苏送他出宫,嘱咐轿辇务必将唐国丈送到宫门口,她本想送老大冉宫门口,却收到皇姑庵传回来的密函,急匆匆进了内殿禀报。
“主子,皇姑庵那边来了急信。”
唐如玥刚要起身回寝宫,听到“皇姑庵”
三个字,又坐定下来。
白苏忙递上去纸条,汇报道:“主子,孔嬷嬷急报,玉嫣然收到汉王殿下的放妻书,发了疯,拼死闯了出去,如今不知所踪。”
砰——
唐如玥怒极,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挥到霖上。
她发怒道:“禁卫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竟然看不住一个重病在身的弱女子,哀家要这些酒囊饭袋有何用?还不速速派人追查!”
“主子别动怒,南烛已经派人一路追击,估摸着今晚就有消息传回来。”
白苏边,边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拢作一堆,用帕子包了,防止割伤唐如玥。
唐如玥皱着眉,“这些让丫鬟来做,你仔细些别伤了自个。
你让南烛安排些人去汉王府沿街寻,总能找到她。”
她起身便走,白苏把手里的帕子递给丫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唐如玥急匆匆地到了慈康宫,宫人惊惶行礼,未等通报,她径直进了内殿,留下宫人面面相觑,太后今日如此匆忙,难不成又有大事发生。
宁妙仪听到消息,匆忙迎了出来,“儿媳给母后请安,母后今日怎么得空来儿媳这里,可是有事?”
唐如玥开门见山,径直问道:“你往大相国寺派的人可还在?”
宁妙仪脸色一僵,顿了片刻,否认道:“母后笑了,儿媳不曾派人去大相国寺伺候,陛下身边伺候的宫人,都由母后钦点,儿媳不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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