栝楼说:“不是病的,是气的。”
白茶:“……”
栝楼从床上坐起来,握着拳头道:“白茶,你知道吗?我们草部的名额真的被紫夭拿走了,气死我了,方诸没有骗我们,方诸说的都是真的……”
栝楼说着,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白茶忙对着她的眉心施了一道法术,她才安静下来。
紫夭不是说不把保送名额的事说出去吗?怎么栝楼也知道了?想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茶觉得栝楼已经有心魔了,自己得好好做做她思想工作不可,于是说道:“各部都有一个保送名额,草部不给紫夭也会给别人,如果这个保送名额给了其他人,你也会这样忌恨吗?”
栝楼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白茶又说:“不管给谁,如今反正保送名额是已经给出去了,你想要仙籍,不是还可以通过考试吗?我们两个一起备考,一起做最后冲刺,不好吗?为什么要在不能改变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而不抓紧时间去做可以努力的事情呢?”
栝楼咬唇沉默,她知道白茶说的有道理,但面子上她也不能认错。
白茶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你就听我的话,现在下床,和我一起去备考。
要是你听不进我的话,还这样破罐子破摔,继续沉溺,那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白茶说着,爬下床,背了笈就要走,栝楼忙喊住她:“白茶,等等——”
();() 白茶回头道:“我也没有保送名额,我还要备考,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我不想等你了。”
“我现在就跟你走。”
“跟我干嘛?”
“跟你备考去。”
栝楼说着,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
白茶笑了。
两个人从宿舍出去,打算找一个清净地方刷题,可是草部草满为患,于是两个人去了湖畔。
湖畔的白玉大理石桌倒是空着,白茶将笈放到桌上,从里头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栝楼,道:“这是我背药书时做的笔记,做了归类和注解,我想你背药书,太繁复,时间紧,你大概是背不下来的,你就按着我的笔记背吧。”
栝楼如获至宝,向白茶道谢:“谢谢你,白茶,你对我真好。”
白茶冲栝楼笑笑,就开始拿出习题本,又从笈里掏出一柄刷子,雪白色的,在纸页上一划,一张习题就刷完了,于是又翻到第二页刷起来。
栝楼看着白茶专注的样子,美极了,不由露出喜爱和欣赏的目光。
白茶真好,白茶对她真好,如果白茶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好了,偏偏那紫夭也要来分走白茶的友情。
栝楼突然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满紫夭了,她或许忌恨的不是紫夭拿走保送名额,而是忌恨白茶也和紫夭交好。
白茶头也不抬,手上刷题动作不止,嘴里道:“紫夭如今可是有保送名额了,成为神仙是板上钉钉的事,咱俩还需要考试,万一我考上了,你却考不上,到时候你就得回下界去,那我可就真的只属于紫夭一个人咯!”
没想到白茶对她的心事一清二楚。
听了白茶的话,栝楼顿时警醒过来,忙打开笔记,认真背起来。
两个人在湖边认真了半日,直到天光暗下来,天湖却泛起蓝光,整个湖面就像蓝色的宝石。
一片蓝色里传来婴儿哭哭笑笑的声音。
栝楼道:“这‘洗儿汤’自己得了保送名额,却吵别人备考,真是烦死了。”
那婴儿哭声更大了,白茶狐疑抬头,向湖面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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