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荣妃回了裕安宫,果真是收到了母亲送来的家书,信中清楚明白的告诉了荣妃,孙修远被问斩之日,那信中怨怪荣妃无用,免不了哥哥的罪也就算了,身为荣妃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如今只能叫他们白人送黑人。
荣妃拿着家书泪流满面,又从信封之中倒出了一支钗,那是修远哥哥答应说,下次找机会入宫要送给她的生辰之礼。
这钗还没做完,而她的修远哥哥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娘娘……”
丹菊看着自家娘娘伤怀落泪,也跟着心疼不已,轻声唤着说道:“您担心身子,您已经做的够多了。”
谁知丹菊这话落下,荣妃哭的更是伤心欲绝,她紧紧攥着手中钗,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咬牙道:“本宫要去见修远哥哥最后一面。”
丹菊闻言顿时大惊:“娘娘不可,大公子已是死囚,您贵为荣妃岂能私自去观刑?”
“她是本宫的亲哥哥!
本宫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可!
?”
荣妃怒目而视,甩开了丹菊的手道:“本宫去求皇上,去求太后!”
“娘娘……”
丹菊拧着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宗珩吃饱喝足从凤梧宫出来,正坐着龙辇慢悠悠的朝着宣明殿而去,就看到了那从宫道冲出来的身影,正是黄昏之际,天色渐渐变暗,瞧着那忽然跑出来的人,吓的王成祥慌忙挡在了圣驾前。
“皇上!”
定睛一看才现,原来那跑出来的人竟是荣妃,瞧着满目泪痕的模样像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臣妾求皇上,允臣妾去见臣妾的兄长最后一面吧!”
荣妃跪在龙辇前,俯身拜道,那额头重重的磕在了青石地砖上,听得人心都是一颤。
赵宗珩垂眸瞧着,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的荣妃与她所求之事对上号,在赵宗珩的心中这件事早已结案,如今荣妃又来求。
他敛下眼眸,神色温吞道:“宫妃不得离宫,这是规矩。”
赵宗珩摆了摆手,很显然并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宫道上待着,对荣妃所求自也是并未应承。
“皇上,皇上!”
荣妃不肯退开,执意拦着圣驾道:“臣妾不求皇上开恩,只求皇上容臣妾去送一送臣妾的亲哥哥都不行吗!
?”
“……”
赵宗珩眸色沉了几分,盯着荣妃道:“听你之言,你是怨怪朕未曾对你的哥哥开恩,是在怪朕冤枉了他?”
“荣妃,你要记住,你是朕的荣妃。”
其次才是孙家女儿,后面这句话赵宗珩并未说出,而表述的意思,荣妃该是清楚的。
“孙修远罪有应得,朕希望你明白,今日之言朕可以不与你计较,若再敢有下次……”
赵宗珩转开了头,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直接让人被荣妃拉开径直离去了。
荣妃岂会甘心就此放弃,她望着远去的龙辇心中满是悲戚之意,她原以为皇上念在她入宫多年,在这宫中安分守己,就连太后跟前她都日日去孝敬,皇上当会念她这份情,却不想如今就连允她见自己兄长最后一面都不愿意。
他,他竟是如此无情!
荣妃跌坐在地,又不死心的追着圣驾去了宣明殿。
皇上自是不愿见她,而荣妃竟是直接跪在了宣明殿外,一遍一遍的磕头哀求,求皇上允她去见兄长最后一面。
好好的一张脸,磕的血肉模糊,最后生生在宣明殿外晕了过去,皇上也未曾出来看一眼。
次日醒来,荣妃便得知自家兄长行刑之日提前到了今天,在她昏迷之时已经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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