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阳脸色阴沉。
云天行道:“最后一个就一定是贼吗?你已经搜过我房间了,不是吗?要不要再搜一遍?”
李少阳冷冷一笑,道:“别不识抬举,你爹欠下的债,你做一辈子奴仆都还不起,夜光杯的价值,足以让你恢复自由身,怎样,还不承认?”
一听他提到父亲,云天行心中一酸,泪水已不觉涌出,他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但若一想到父亲的过往,泪仿佛就不是他的了。
就在这时,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变得黯淡下来,不知哪里跑来几朵漆黑的云,竟将太阳给遮住了,空气也紧张起来。
();() 李少阳脸色变了变,往前走了几步,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被说我中了吧,现在交出来还不算晚,不然,我送你去见你那死鬼父亲!”
“我没偷。”
还是那句话,云天行低头哽咽着,他死死攥着拳头,身体已不觉颤抖起来。
李少阳的耐心终于耗光了,他长长呼吸了一次,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狠狠地打了云天行一个耳光,道:“你爹真蠢,以为去见阎王,就可以不用还债吗,也只有他那样的蠢人,才会生出你这样的蠢儿子!”
这一耳光,云天行没有躲,身体却停止颤抖,他想替父辩解,父亲绝非因欠债而死,可他的话,有谁会听?居于饿狼群中的羔羊,唯有任人宰割之命,哪有出言争辩之理。
他犹豫半晌,淡淡说道:“债,我来还,请......请放过逝去的人。”
他的话里多了一个“请”
字,这是他最不常说的字,也是他最不愿说的字,当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已近乎哀求。
李少阳冷冷一笑,道:“看不出,你对他感情还挺深,他留下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你就一点都不恨他吗?”
“恨?我从未恨过他。”
云天行苦笑,他爱他还来不及,怎会去恨。
李少阳冷笑道:“果然是父子,一个欠债不还的死鬼,一个偷东西的贼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云天行默然不语。
李少阳再遭冷落,心中怒火重生,他强装镇定,指着云天行道:“幸亏老贼死得早,不然,一老一小俩贼,搭伙来我府中盗窃,那可如何是好。”
他见云天行脸色铁青,心中十分得意,清了清嗓子,又道:“老贼死是死了,可惜不知埋在哪,不然,我定要去把老贼的骨头挖出来,丢到大街上去喂狗。”
“够了!
别说了!”
云天行掌握成拳,怒目而视,他绝不许人侮辱父亲,绝对不许!
“让我说完嘛。”
李少阳满不在乎地招了招手,“等狗吃完老贼骨头,再把狗埋回去,这样老贼就变成老狗,小贼也变小狗啦......”
望着正自辱骂的李少阳,云天行心中燃起不可遏止的怒意,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李少阳骂了几句,只觉心情舒畅,正要开口再骂,忽见云天行挥拳打来,他兴致乍起,哪会料到这贼子竟敢以下犯上,既已躲闪不及,只得闭上眼,调起左颊的肌肉来抗。
“不可原谅!”
“哎呦!”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李少阳左颊。
拳上的力道如波浪般,顿时在脸颊上散布开来,隐隐间传出骨骼碰撞的声音。
李少阳斜向后方摔去,他脸颊扭曲,又惊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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