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说一声父皇英明,但是话到嘴边又迟疑了。
他不知道是被谁送去的,但是肯定和宋婉婉有关系。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宋婉婉好模好样地站在人群中。
可他不敢说出宋婉婉,只要他提了,他之前对宋婉婉做的事就瞒不住了。
和睡了西越圣女相比,意图陷害宋家嫡女将是更大的罪名。
他和宋家联姻,本就是踩着父皇底线的行为。
若是和宋婉婉两情相悦,还算说得过去。
可若是他有意算计,那在父皇那,他此举就是意图篡位。
太子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最后心下一横,跪在地上说道:“儿臣知罪,儿臣一时糊涂,请父皇饶恕。”
“那西越圣女在屋内燃了迷情香,儿臣一时不察才被迷惑了。”
“恍惚间,儿臣听她们姐妹说,父皇君威震天,她们实在不敢伺候。”
言外之意,今日的事都是西越圣女主动算计的。
宣德帝见他此时还在推卸责任,试图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更生气了。
沉声说道:“你还不如说就是见色起意,朕还敬你是个男人。”
“你却跟朕说是被算计的,堂堂太子,被人算计失了清白,你还觉得光荣么?”
“身为储君,这点女人后宅的手段都应付不了,朕还指望你能守住大周江山么?”
在宣德帝看来,太子因何睡了西越圣女都不重要。
就算真被算计,那也是太子无能。
不管是失德,还是无能,都是身为储君的大忌。
内阁辅陈铮一直悄悄注视着宣德帝的神色,见宣德帝对太子满眼失望,甚至隐隐有废太子的意思。
陈铮心里一惊,垂下的眸子泛起忧色。
沈之修自然也看出来了,依旧面无表情地垂手站着。
之前还忐忑不安的容妃,此时唇角已经扬起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转瞬又一脸悲戚,手里的丝帕擦了擦眼角,“陛下,臣妾想给太子殿下求个情。”
“太子殿下出生的时候,先皇后已经去了。
自然不知道先皇后当年是如何的菩萨心肠,又是怎么善待六宫的。”
“虽说当年贤妃姐姐和先皇后偶有不合,但是臣妾相信,太子殿下绝不会因为这个,在先皇后忌日故意做出这种事。”
她说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贤妃。
“难道是姐姐跟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他才对先皇后如此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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