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琳对现状认识得很清楚,在挣到第一桶金,确保在外头也能活下去之前,她还不能离开这里,于是她露出礼貌的笑容,“好,麻烦你带路。”
妇联办公室里,闫主任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朱曼琳浑身汗湿,带着一身汗味进来,她眉头皱了皱,但没有说什么,直接入正题,“朱曼琳同志,我们接到举报,你身为有夫之妇,但却一直纠缠陈科长,在陈科长婚礼上还大闹一番,搞得场面很不好看,有这回事吗?”
边说着,她直接翻开别人举报的资料,于是表情越来越严肃,“咱们家属院当初建立的初衷,就是解决让国营厂职工的生活问题,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后地投入到工作中,所以家属院的所有人和平共处是第一要务。”
“现在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家属院的风气,如果事情属实,那么,为了家属院能有个干净健康的风气,也为了大家以后能和和平平的相处,我希望你能离开家属院。”
她阖上资料,看向朱曼琳的表情很严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旁边的办事员眼睛一瞪,“那么多人在场,全都看到了,明摆着的事实,她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闫主任,甭问了,直接给她开劝离书,让她赶紧走,还大家一个安宁吧!”
“你少说两句。”
闫主任还算理,没有一杆子打死朱曼琳,“听听程主任媳妇怎么说吧,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倒不是要维护朱曼琳,因为朱曼琳早就把家属院的所有人得罪了个遍,谁会想替她说话?
说白了,这面子是给程祁的。
程祁年轻有为,别人在他这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科长,他不止当上了主任,还被厂长屡次唯以重任,要不是家里的媳妇太极品,拖累了他的名声,他还能升职得更快。
闫主任眼光毒辣,知道程祁前途不可限量,自然不想跟他起冲突,连带着他家的丑媳妇也给了两分薄面。
朱曼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犯错的原主已经死了吧?
闫主任见她半天不吭声,倒是有些稀奇了,因为传言中的程家媳妇很能咋呼,难道是在装?
“朱曼琳,如果你没什么话说的……”
话没说完,朱曼琳突然抬起头,一脸苦兮兮的表情,“我是有夫之妇,怎么会纠缠别的男人?其实我就是气程祁不搭理我,所以就想用别的方式来气一气他……”
朱曼琳自己先恶寒了一把,暗暗捏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肥肉,才把一身鸡皮疙瘩压下去,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不经意中,还露出手臂上那道被刘梅推倒的伤。
“陈科长婚礼那天,我跟程祁闹翻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喝多了,然后闹了笑话……程祁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丝毫不比陈科长差,我怎么会丢下他,跑去纠缠别人?我跟陈科长的媳妇解释过了,她不听,情绪很激动……”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硬要反驳,那就挑进朱曼琳挖的坑,说程主任不如陈科长,还挑唆人家夫妻关系。
办事员哪有她能说会道,一张脸被堵成猪肝色,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闫主任没想到朱曼琳竟然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说的话又合情合理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她也被噎了一下。
再看朱曼琳手臂上的伤,心道陈科长媳妇在找她告状之前,原来还找过朱曼琳的麻烦,顿时,闫主任对朱曼琳的态度就软了几分,“你的话,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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