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走李寡妇,两人虚惊一场,在黄昏中匆忙吃了一顿晚饭,顾芝芝和赵氏轮流着洗了一遍热水澡,就躲进赵氏睡的东卧房,躺着静静等待。
一直待到夜深,连村里的狗吠声也渐渐听不见了,顾芝芝和赵氏才敢把顾大福的尸体偷偷抬到外面。
四月的天,夜风呼呼刮着,冷得渗人,顾芝芝艰难把尸体拖出院外,挡住也要出门的赵氏,压低嗓音道:
“娘,尸体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你赶紧回屋躺着。”
赵氏猛摇头,声音又低又急:“这咋行,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你一个哪搬得动?再说了我也不放心啊,我和你一起去!”
她搬得动,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搬动!
顾芝芝想利用空间搬运顾大福的尸体,当然不能让赵氏跟着了。
想了想,顾芝芝又说道:
“娘,你听我的,家里没个人留守不行,万一再有人上门呢,发现咱们屋里空荡荡的,都不在家,岂不是很容易露馅吗?你快回去!”
赵氏不同意,坚持道:“那你留守家里,挖坑填埋的粗活儿我来干!”
这黑天瞎地的,她哪能让女儿一个小姑娘独自搬那玩意儿,那多危险多吓人啊!
顾芝芝看劝说不动她,此事不宜耽搁,干脆直接将人往院子里用力一推,抓起栓栅栏门的绳索,七绕八绕胡乱打了个难分难解的结。
不由分说,费力拖着麻布袋走入浓如墨汁的黑夜里。
等确定赵氏视线看不清楚她,顾芝芝意念一动,直接把尸体和那袋脏衣服通通放进空间,人则持续弯腰挪动,佯装拖拽着地上的东西在前行。
走到一个拐角,她才直起腰,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奔村西的坟地而去。
村子里很静,月亮被乌云遮蔽,乡间的泥土路坑坑洼洼的,经过一个土坡时,顾芝芝不小心一脚踩进泥坑里,身体就翻滚掉进土坑里。
顾芝芝咬牙,暗骂一声倒霉,连忙怕怕沾满泥尘的粗布衫,四肢并用爬出去。
还没等她爬出土坑,就听见有一男一女两道鬼鬼祟祟的声音传来——
“死鬼,猴急啥,今晚顾大福不在家睡,长夜漫漫,咱俩时间多着呢!”
“嘿嘿嘿,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自从你住进顾家,咱俩见面就越来越难,我整天茶饭不思,可想死你了,赶紧让我香一个”
“哼,还不是怪赵氏母女那俩贱人,赖住在我以前那屋子里,要不然咱们见面,哪用得着来这露天敞地的。”
听见熟悉的嗓音,顾芝芝眉心微拧,静静趴匐在土坑里,不用细想了,这个女声,可不就是下午才吵过架的李寡妇么?
原来她闹着抢回房子,是为了方便和男人幽会。
顾芝芝冷笑着勾了勾唇,还想辨认一下李寡妇身边的男人是谁,但原主平时不太和村里的男人打交道,一时间顾芝芝没能认出他的声音,也许是本村人,也许是外村人,但能肯定的是,顾大福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等说话声从身边过去,顾芝芝迅速爬出坑,猫着腰尾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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