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路过装满稻草的车上抽了根稻杆,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无意识地在手里将稻揉搓成好几截,一截手指般长的叼进嘴里,目光无意识地晃着,其实上面也没进去。
车夫尽职尽责驱马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姜漫走着走着,回过神时,天早已暗下。
她叹了口气,回头喊车夫“回府吧。”
车夫忙将车驱赶上前,待她坐进去,马蹄便哒哒哒奔跑起来。
醉仙楼。
京墨站在三楼窗边,着姜漫坐上马车要回永昌侯府了。
屋子里摆着一张十六扇大屏风,每一扇上都是肆意潇洒的水墨,浑然天成。
此物出自前朝名师之手,若是被识货之人到它就这样摆在房中,怕是要惊掉下巴。
暴殄天物。
屏风后,是一张塌,榻上斜倚着一个人。
天青直裰,肤色如玉,眉目似画,只眼神幽深,一望便知绝非善类。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了酒壶,仰头喝着,浑身的暴戾之气。
京墨回道“姜姑娘回了。
是否要属下”
“啪”
林见鹤薄唇勾起,冷笑一声,声音沉得结冰,“滚。”
京墨欲言又止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躬身退了下去。
“慢着。”
京墨走出屏风,林见鹤恹恹的声音传来,“再拿一壶酒来。”
“是。”
京墨眼睛里闪过什么。
他出了房门,自去备酒,回来后敲了敲门“主子,酒来了。”
一道气劲将门推开。
京墨进去了。
林见鹤正以一手支着下颌,眼睛恹恹地闭上,淡淡道“放下,出去。”
京墨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轻轻将就放到他身旁的桌几上。
“属下告退。”
门轻轻阖上了。
林见鹤拧着眉头,抓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屋外,京墨离开,脚步匆匆往走廊尽头去。
醉仙楼凡共三层。
只是常人最高只到得第二层。
他想起方才的酒,冷静自持的脸上有些许做了坏事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