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春和映夏非要扶着她走,她甩都甩不开:
“我告诉你们,你家公主厉害着呢,才不会喝两杯就醉。
我就算喝一坛子,也能猎一只虎回来。”
觅春只管提着灯笼照亮脚下:“公主当心脚下。”
映夏又好奇了:“公主您之前不是喜欢兔子嘛?打虎做什么?”
她记得以前春猎的时候,公主总是满怀期许找谢将军,请他猎一只兔子。
公主曾送过谢将军一把精良的云纹弓。
可是谢将军,一次都没有猎过兔子。
“兔子?顶多做个围脖吧。”
云朝容很不屑,“打虎才威风。
而且我想要一张虎皮,秋天赤着脚踩在上面,多舒服啊。”
“何须劳烦公主亲自猎?让内务府送来就好了。”
“那不一样。”
“……”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帐子。
帐外,阴影处,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
谢楠竹凝眸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谢将军为何在此?”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谢楠竹思绪被打断,回头看见苏靖远。
他神色如霜,身上的披风被黑夜染成墨色,如一把暗中出鞘的剑。
“原来是苏公子。”
谢楠竹的语气也谈不上热情。
“谢将军,为何在此处?”
苏靖远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喝了几杯酒,有些热,四处走走。”
“此处靠近荣阳公主的帐子,为避免惊扰贵人,谢将军还是少来此处好。
谢将军有这时间,不如回帐去陪谢夫人。”
谢楠竹沉了脸,反问:“那苏公子又为何在此处?”
“我担心公主多喝了几杯,身体不适,便来看看。”
苏靖远说得极其自然。
他是皇上钦定的驸马,来看望公主,并无不可。
谢楠竹心中愈加不快,他最不喜看苏靖远摆出未来驸马的架势。
他不愿再看一眼苏靖远的脸,走之前扔下一句:
“苏公子也好生休息,明天才好切磋一番。”
苏靖远却道:“明日我与公主要单独练箭,无暇奉陪闲人。”
谢楠竹脚步一顿,随后脚步加快地离开了。
袍角翻飞,像一把黑色的火焰。
苏靖远按紧了手上的血玉扳指,眼底的寒意凝成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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