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彧撇撇嘴,懒得理他。
妈妈开始数落起父亲,孙彧上了初中以后,他的功课父亲就辅导不了了,都是孙彧自己在学,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孙彧虽然有时候会嫌妈妈啰嗦,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母子俩对上父亲的时候总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说着说着,妈妈又说到了孙嘉,年纪小,跑那么远,让她很是挂念以及担心。
梦里孙彧没有弟弟,只有一个正常念书的妹妹,所以不清楚孙嘉将来会怎么样。
但他觉得弟弟去八一队应该不会学坏,比去省队什么的强多了,所以也不是很担心弟弟的未来。
只是总得安慰一下妈妈,可是该怎么说?妈妈不是不知道里面的道理,但儿行千里母担忧又有什么道理可讲?很多时候父母对孩子的担心,是立足于一些假设,比如被欺负了受委屈了,自己在远方也帮不上,于是内疚起来。
“你在这里帮他操心,你不知道他在他们那里有多开心。”
“每天训练忙得一条狗似的,头一靠枕头就能睡着,想家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那一大帮年龄又是差不多的,平时好玩得很。
“他们那又是部队,什么都是公费。
“文化课要上,平常管得也严,不怕他学坏。”
孙彧说得颠三倒四的,这些孙嘉寄回家里的信上都写了,现在孙彧再说一遍而已。
不过妈妈本来也只是有感而,缓一缓就好。
于是大家继续吃饭,吃完饭孙彧收拾桌子洗碗。
孙嘉除了给家里写信外,有时还会专门给孙彧另写一封。
因为孙嘉去报到后寄回来的第一封信是写给家里的,里面诉了不少苦,引了爸爸妈妈的一轮没有结果的争吵。
孙彧专门给孙嘉回了信,告诉他以后给家里写信要注意点,尽量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以专门给自己写一封。
孙嘉对此欣然接受,不过孙嘉后来告诉孙彧,父亲也特意写了封信给他,说了和孙彧差不多同样意思的话。
孙嘉特别说明,他没有把孙彧说的告诉父亲,让孙彧也不要说,免得父亲找孙彧要信来看。
毕竟兄弟俩之间什么话都能说,但有许多又是不好让父母知道的。
至于孙嘉给父亲的信里写什么,孙彧也没太关心。
需要他关心的事,孙嘉也会和他说,除非孙嘉自己忘了。
对一个少年来说,想家是一种边缘触的事件,孙嘉离家去打球也一年多了,寄回家里的信也从一开始的愁苦逐渐意气风起来,或者,用孙彧的话来形容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以及,不知天高地厚。
一到假期,兄弟俩的通信就会暂时中断,因为孙嘉的信是寄到学校的,要等开学才能继续。
所以虽然孙嘉每个月至少一封家信,但孙彧也不能确切了解孙嘉现在的情况,只不过,孙彧并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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