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离张永不远的地方,“你这下可以说了吧?”
他对着张永说道。
张永的鼻涕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颤声哭道:“军爷,我知道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如今再怎么做也与事无补了!”
“你是让我过来听你诉苦的?”
陈晓木打断张永的话,冷冷的问。
“不敢,我己知罪,那还敢诉苦!”
张永急忙辩解到。
“那直接说事,你到底想立什么功,又想赎什么罪?不过要想逃命,那你就不用再说了!”
陈晓木不想再听他啰嗦。
张永叹了口气,“军爷,我当这两个多月的知府也确实捞了不少钱,你知道这新京城的富户本来就多,所以……!”
“所以你把这些人家都杀绝了?”
陈晓木冷冷的说。
张永小心的看看站在陈晓木身后的那群人,压低声音对陈晓木说道:“军爷,我想把这些钱交给你,买我全家人的性命!”
“‘呵呵,你这主意倒打的不错,一条人命一百万两,你想买多少条人命?”
陈晓木冷声问道。
张永怔住了,一条人命一百万两这特么比我还要狠多少倍,他眨巴眨巴眼睛,艰难的说道:“军爷,不瞒你说老夫现今手中只有不到二百万两银子,你看……?”
“这就是你的将功赎罪?”
陈晓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军爷,老夫尚有一件密事相告,不知算不算立功?”
张永绞尽脑汁,终于又想起一件事来。
“说给我听听。”
陈晓木对这些所谓的密事天生就感兴趣。
“我怀疑,郑国的兵部侍郎管文进是楚国的内应!”
张永一边说一边观察陈晓木的脸色。
管文进这个名字对陈晓木来说是相当的陌生,他在郑军里这么多天也还是第一次从张永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陈晓木点点头,示意张永继续往下说。
“我有一次去帅府找韩飞禀报筹措粮草之事,听他的军师吴成在无意中说到,当初韩飞在新阳关起兵攻郑的时候,郑军在蝉城和他对阵的正是这个管文进,结果这管文进被楚军一触即溃,二十万大军转瞬被楚军消灭!”
陈晓木皱起眉头,“张知府,你是不是在耍我,管文进打了败仗,只能说他能力不行,是个庸才,可你凭什么说他是内应?”
张永点点头,“军爷,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在韩飞率部去攻打天泉县城后,有一次吴炎的副将傅同找我去喝花酒,那次因新京城里最大的青楼胭脂楼从楚国刚来的一个名叫秀红的头牌,那天傅同喝的烂醉,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秀红的头牌,本名叫晏婉青,竟是傅同在楚国当秀才时的一个老相好,俩人数年未见这晏婉青竟沦落到了青楼。”
陈晓木对张永越来越没耐心,他打断张永的话,“张知府,你是让我听这个傅同的爱恨情长,风花雪月之事吗?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张永连忙点头称是,继续说到,“这傅同酒犯心头病,醉酒后骂起韩飞,说当初不是他派人到郑国挟持这管文进最喜爱的一个小妾,管文进怎能如此轻易就落败了,本来说好事成之后升任他为武胜关的正将,可这好事却被这个后来的吴炎给顶替了!”
“胡说八道,堂堂一个郑国的兵部侍郎,竟能被一小妾所羁绊?葬送郑国二十万大军?”
陈晓木掉头就朝囚房外走去,不想再听张永东拉西扯,望风捕影,走到门口他又掉头对张永说道,“先把你所犯罪行写出来签字画押,交给我看了以后,我会对你的家人酌情处置。”
走出新京府大牢,外面的阳光刺得人一时睁不开眼睛,“陈先生,我们现在去那?”
李贵凑过来请示道。
“昨晚我让你在郑军中查找张永的儿子张潼,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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