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颜想想,确实有道理,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
他走到书案前,沐青卿亦连忙走过去为他磨墨,看着他提笔半晌,未竟一字。
这边,威晚琴也苦苦的盼着苏陌颜的回信,痴痴的望着殿门口传信人的身影。
心里懊恼着,传出去的信上那些没写上的心言,写得不仔细的话,还有写得不合时宜的话。
两两相磨,心伤。
金碧辉煌的九间朝殿里,楚绯澜穿戴着华贵繁琐的帝服正襟危坐在帝座上,凛若冰霜,正色危言。
帝座高台九层玉阶之下,百官们若蝼蚁一般弯腰垂礼,无一人敢出声,整个大殿的氛围肃穆庄严。
“姚司寇,你说颜如玉的命案已结,还事关朝中权臣,故而要在早朝上明言。
如今早朝之上,你便一一道来吧。”
姚翰自左侧第二行第三列之中站了出来,走到大殿中间,手执镶金边的玉板,严肃的回答:“谨遵陛下圣令。”
随即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背,瞟了眼身后右侧的金楠和杨司徒,开口道:“微臣已经查明,颜如玉的命案,乃是……杨司徒所为!”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当事人金楠则无比震惊,但面色还算平静,只是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司徒。
杨司徒脸一黑,疾步走了出来,朝楚绯澜行了一礼后,指着姚翰的鼻子破口大骂:“姚翰你休要血口喷人!
亏你自诩铁面无私,竟然也做得这等下作污蔑之事,简直是道貌岸然!”
太师连正眼都不给一个,目视前方,颇有气势的沉声道:“左政殿上,陛下面前,杨司徒注意言行!”
杨司徒一惊,连忙对楚绯澜道:“请陛下恕罪!
陛下,姚司寇这分明是污蔑!
微臣何苦用这下作手段害一个小小的女子!
她与本司徒无怨无仇啊!
若是微臣所为,又何必把事情闹大!”
姚翰不慌不忙的道:“请陛下听微臣细细道来。”
“金上卿尊为上卿之位,位同丞相,与左相、右相平起平坐,辅佐陛下。
而大司徒掌管天下土地与图和记载人民数目的户籍,还有徒役与军队,下领太仆,鸿胪,廷尉三卿,位分亦如上卿。
这些年,金上卿与杨大司徒之间偶有摩擦,常与大殿之上争吵,诸位大臣与陛下皆亲眼目睹。”
朝臣们纷纷点头。
“微臣查明,杨司徒知道九月初二那日是金上卿的红颜知己玥丹姑娘的生辰,便心生歹意,意图谋害金上卿。
而拂姒姑娘,不过是他的替罪羔羊罢了。
故而杨司徒派手下肖存庆前往颜如玉假装闹事,并趁机将毒下在菜中,然而杨司徒并未想到,那天晚上,金上卿因有公务急需处理,所以并没有去颜如玉,杨司徒害金上卿不成,却害了玥丹姑娘。”
“你……你血口喷人!
我要是想害金楠,那为何肖存庆也会中毒!”
姚翰似乎并不生气,或许是觉得自己证据确凿,足以定罪,似乎并不想和杨司徒计较。
继续不慌不忙的道:“然而等夜幕降临,杨司徒这才现,金上卿因事并没有去过颜如玉,可是毒已经下在菜里了,所以杨司徒怕明日一早颜如玉出了事,会有人怀疑到肖存庆甚至杨司徒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