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闵转身要走。
凯旋拉住他手臂,笑眯眯冲同伴喊:“有事先走,找人替我!”
十分钟后,她换好衣服出来。
两人走出去。
钟闵说:“球技又精进了,方才就只你一员女将。”
凯旋用手指刮刮头发,之前是盘过的。
“凑人数罢了。
你若去,就是三打四也能完胜。”
钟闵笑,“我既是门外汉,又没有香和玉,拿什么去完胜?”
凯旋转过脸看他,“我怎么听出点弦外之音?”
钟闵也转过脸看她,依旧是笑,“你多心了。”
又问,“有胃口吗?”
她想一想,说:“有一样东西是想吃的。”
“什么?”
“恐龙蛋。”
她说的是一种油炸糯米糕,黄色外壳裹芝麻的,圆而大。
钟闵走了几步才开口,“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去碰碰运气。”
车子在各条老街和小巷里穿梭。
这城市每日都在洗心革面,难得再见一星旧时痕迹。
天光渐渐暗下来,车子行走的风也一点点降下温度。
有纳凉的老人摇着蒲扇从民宅里出来,走在一棵棵大树的脚跟下,树却在风里摇着冠,那是无数张扇王子,王面的光反射出来,吸收进暮色里,看上去是一种稠黑的绿,绿就在人的眼前说:又是一年了。
旧时她楼前有一棵很大的黄果兰树。
每年花开时,总有一个小小少年朗朗站在那花树底下,穿着白衬衣,白短裤,白球鞋,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亮得直入人心里去。
阿五从阳台伸出脑袋,朝下喊:“我的小爷,别站日头底下,快进屋去,她练完琴就下来。”
楼下的人不说话,她又催几次,还是不说话,缩回头,对着钢琴前的女孩儿说:“眼巴巴瞧着,不肯走。
快弹你的吧。”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让我看一眼。”
走过去,阳台那样高,幸而在练ballet,她奋力地踮起脚,就在那最初的视野里现出花树的头,绿的王,挂满嫩黄的瘦长铃铛,甜的香,旁边立着他。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在阳台里喊:“醒山,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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