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很善于做个沉默寡言的背景板。
听上去有点阴暗批,说白了只是因为这位天然bking酷姐有点社恐,但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几位同伴都是与她截然相反的社恐类型(社交起来活泼得让别人恐惧),这或多或少加深了她的压力。
不过压力也好,社恐也好,当一个人凝视深渊够久,深渊总会不耐烦地扔出来一些东西(bushi)。
久而久之,伏黑惠在沉默中学会了如何疯批着爆发,也在沉默中学会了用心去观察,因此能沉默着发现许多人快乐或者平静背后的情绪。
例如现在,她模拟的便是五条祖宅的侍女姐姐,那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脚踩木屐撑伞从紫藤花下走过,低眸浅笑举手投足间是自成一派的风雅秀致。
但她也是足够疯狂强大的战士,可以微笑着拍掉咒灵或者其他敌人的脑袋,任血溅到白皙的脸上,再安静柔顺地为主人家奉上一杯清酒。
伏黑惠知道她还留在五条家做一位侍女的原因,并不是是五条族老说的“钦慕神子”
,只是因为她找不到真正想要的——仅此而已。
当时五条悟将伏黑惠带进五条祖屋,就是拜托她照顾幼崽。
在接近一年多的相处时间中,这个叫做五条莺的女人教会伏黑惠不少东西。
“惠,你知道吗?”
侍女牵着当时还借助在五条家的伏黑惠,行走时静默无声,头上簪着的金银盘花莺鸟步摇也纹丝不动,“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有的人适合做神,有的人适合做王,有的人适合做将。”
“我没有王的气度,只能做一位追随君主的家臣。”
“莺姐认为五条先生会成为王吗?”
“……不。”
伏黑惠:?
不至于吧——莺姐你刚才露出的表情也太嫌弃了。
“悟有成为王的潜力,但想拿起放不下的东西又太多,‘人’的心就那么大,做一个‘最强’对他而言便足够,”
五条莺拂去落到肩上的花瓣,“要我说,整个咒术界都找不出一位可称高洁的‘王’。”
伏黑惠:“所以,莺姐心中的王是什么样子?”
五条莺:“不知道呢。”
伏黑惠:“……嗯?”
五条莺看着满脸疑问的海胆幼崽,轻声笑起来,她那如同月亮织就锦缎般的白发随风摆动:“我若是知道,那就不会继续待在五条家了——将士追随君主纵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死在朝圣的路上同样堪称风雅。”
伏黑惠等她笑完,继续问另外的问题:“莺姐,什么是神?”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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