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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真的能下杀手吗（第2页）

……

武魂城，教皇殿

一名女子坐在一张堆满公文的案几前。

她身材不高，一身黑色镶金纹的华贵长袍，头戴九曲紫金冠，座位旁放着一根长约两米，镶嵌着无数宝石的权杖。

白皙的皮肤，近乎完美的容颜，令她看上去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尤其是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无形的高贵神圣，更是令人忍不住会生出顶礼膜拜的情绪。

她就是比比东，是武魂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皇，不到四十就接任了教皇的位置。

今天比比东难得的没有去处理公文，而是看着面前的情报，有关于千仞雪的情报。

对于千仞雪这个女儿，比比东的感情很复杂，因为她是被迫生下千仞雪的，她对千仞雪做不到如寻常母女那般，自然的给千仞雪关爱。

被密室之后，比比东就想杀了千寻疾，但在得到罗刹传承之后，比比东变了，她有了一个新的目标，她要借助这份力量去毁了天使一族。

终于，比比东等到了，等到了一个杀死千寻疾的好机会，她成功了，对于杀了千寻疾这事，比比东不犹豫，但面对千仞雪时，她犹豫了。

她无法狠下心对千仞雪动手，却也不想见到千仞雪，因为千仞雪身上有太多和千寻疾相似的元素，所以当年幼的千仞雪提出要去天斗时，她同意了。

千寻疾死了，千仞雪也走了，出乎比比东的预料，千道流竟然默认了外界的说法，千寻疾死于重伤，千道流没有对她动手，反而力排众议，将她推上教皇位。

‘这算什么，补偿吗？还是因为我是千仞雪的母亲才放过我？’

比比东不理解，但也‘佩服’千道流，连杀子之仇都能忍。

比比东爱千仞雪吗？比比东自己也不清楚，自千仞雪去天斗后，她就没再关注过千仞雪了。

‘所以，我真的能下手杀了她吗？’

比比东看着关于千仞雪的情报，试图在脑海中构建出千仞雪的形象，却现自己好像真的想象不出，自己已经缺席千仞雪的人生太久了。

突然想看千仞雪的情报，当然不是比比东想通了，而是因为最近她开始困于梦境之中了。

在梦境之中，千仞雪不是死在她手上，就是因她而死。

哪怕看不清，却也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妈妈，你说过，我生来便是一个错误，你给了我生命，那么这一次，我将这生命偿还给你，我不欠你了。”

“比比东，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爱我，可是我好像等不到你爱我了，现在我也不想等了，恭喜啊，你终于摆脱我这个错误了。”

一双带着淡漠的眼眸，含着轻松、释怀的话语。

每一次的死亡，千仞雪的遗言都是如此，可比比东却没有觉得高兴，明明已经离毁了天使一族更近一步了，为什么会觉得难受？

“我真的能对千仞雪下杀手吗？”

比比东自语道，失神的看着眼前的情报。

在这空荡荡的教皇殿内，没人去回应比比东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