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絮叨了一会儿,窗中的光影也渐渐倾斜。
今日是回门,他们没留着吃晚饭。
见时辰差不多了,陶青鱼便去装了几条小金鱼跟方问黎一起回去。
马车停在方家小院时,太阳落山。
天边只剩下一层绚烂的火烧云。
陶青鱼帮
着方问黎打下手做了顿晚饭。
吃完之后,巷子里各家门上挂着的灯笼也如长龙一般,陆续亮起。
烛火幽暗,轻轻晃动着。
洗完澡的陶青鱼散着湿发盘腿坐在床上,困得直点头。
方问黎穿着中衣走近,身上同样弥漫着刚沐浴完的湿气。
他微微弯腰,掌心托住哥儿的下巴。
他指腹轻轻摩挲的上面的软肉。
像怕将哥儿惊扰,压低了声音道:“我再给你擦擦。”
陶青鱼摇头,半睁着眼睛道:“你还是先睡觉吧,明日不是要一早出去上课。”
书院上课的时辰很早,更莫说方问黎上个课还得爬山。
方问黎却没多言。
他找个干燥的棉布站到哥儿身侧,撩起那长长的湿发,细致地用帕子绞干。
头上动静轻轻柔柔的动静,陶青鱼本就泛滥的困意更是止都止不住。
他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两滴眼泪。
他干脆反手拿了帕子,逮着方问黎的手腕往床上一拉。
方问黎顺着他的力道坐下,然后肩膀被哥儿按着躺倒。
衣襟微开,露出的胸膛肌理分明,并不羸弱。
陶青鱼偏过头。
又看见他肩上的牙印,默默放轻了动作。
夫子一身皮,白得发光,好看是好看,但也容易留疤。
他将被子一掀,盖在方问黎身上。
陶青鱼拍了拍被子,打个呵欠咕哝道:“快睡,我再晾晾就行。”
头发长了第二个坏处,就是头发不容易干。
好在这会儿已经暖和,不然得用火烘。
方问黎侧过身,被子随着他的动作窸窣作响。
他望着哥儿的背脊,伸手碰着他那垂落在身后的长发。
烛火幽幽,看着看着竟然也慢慢睡熟了。
等头发晾得差不多,陶青鱼抓了方夫子的手塞进被窝,随后自己掀开被子躺进去。
困意压得人脑袋昏沉。
哪里还有精力像什么同床不同床的事儿。
陶青鱼眼睛一闭,立马就睡着了。
夜色沉静,忽然窗户被吹得作响。
夜半起风,是要下雨了。
没一阵,雨滴敲在屋顶,滴滴咚咚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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