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灯在床上坐着,手里捏着柳辛拿给他的玉佩,他刚洗了漱,现在还不想睡觉,想听个故事,阿辛又不会说话,讲不出他想要的故事,于是只是无聊地在床上坐着。
他拿着那个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不认得那是谁的东西。
看柳辛比划的手势,他知道那是今天那位不知名的访客留下的东西。
他问过父亲,今天只来了沈大夫和那个坏表哥。
想到那位表哥对他的诋毁,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随手把玉佩往床上一丢,落到他的脚边。
屋里炭火充足,他又是刚洗漱过,光着脚坐在床上。
玉佩落到他足边,与那只莹润白皙的脚相比,一时竟然叫人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玉了。
柳辛静静地看着主子的举动,没什么表情,眼睛里是带了温顺的笑意,这副模样,很像是被驯服了的、忠诚的狼犬,眼睛里只有他的主人。
云灯娇里娇气地抱怨:“我不喜欢那个表哥。”
讨厌他。
竟然会在背后说人坏话!
看来读书多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好人,比如那个表哥,一看就是个坏孩子。
柳辛温顺地点头,表明自己和小少爷是一派的,和他一起讨厌表哥。
这样多好,少爷又只有他一个朋友了。
次日,沈乐章带着买好的零嘴上门了,先是给叶伯父请了安,接着一路小跑,去了云灯那里。
快走到那个小院的时候,他又情怯起来,有些不敢面对云灯。
毕竟,他说的那样难听,还当着人家的面,指名道姓地说了那么些话,还把人惹哭了。
他不该那样的,不该听信外人的传言,那些人也忒可恶了,故意拿那样的话来编排他弟弟,叫他轻易地相信了他弟弟是个多么坏的小孩,叫他忘记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唯有亲自去验证,他才知道这个弟弟是什么样的人。
那么可爱,那么机灵的一个小童,简直如同观音庙里塑的童子一般漂亮,说是小神仙都不为过,怎么会像传言中那样,是个到处惹祸的坏孩子呢?
一定是外头那些人不好,还害的他被弟弟讨厌了。
做完了这样一通心理建设,沈乐章终于有了入门的勇气。
他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拎着玩具零嘴进去了,仿佛已经是这里的常客,非常地受欢迎一般,他一进门就作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喊道:“灯灯,我来和你玩了!”
院里的云灯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床,他不愿读书,更不愿意受苦,家业有大哥二哥打理,他什么都不用问,立志要做个纨绔子弟,只等着以后躺平收租就好了。
现下还没起床,一听外头有人叫,他不高兴得很,在床上翻了个身,假装没听到。
一直守在外屋的柳辛比他醒得早,听见这声音,立即出去了。
“我是来找云灯的,他现在在屋里吗?”
沈乐章问。
柳辛不会说话,抿着嘴,什么反应都没有,一脸的冷漠,看起来颇有些吓人。
沈乐章想从对方身边绕过去,谁知这人竟半点颜色都没有的,左挡右挡,就是不让他过去。
他急得不行,想跟这个人吵架,可偏生这人是个哑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跟他吵架也看不懂这个人比划的到底是什么。
“让一让,我要进去找他。”
沈乐章的语气已经说不上好了,他在压着火和这个哑巴说话。
对方向他比划了个“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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