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擦干眼泪,重新净面整肃妆容。
李太医到时,她已能灵活控制手指的动作。
情绪逐渐平稳,头脑渐渐清明,却依旧感到眼皮沉重。
李太医隔着幔帐为她切脉。
问了些情况症状,并没要求望一望病饶形容。
只让拿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来看。
期间,吴氏忍不住问了好几遍,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李太医语速缓慢,“娘子原是受了风寒,吃两副药发散发散即可,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内里消耗许多,导致邪气内陷。”
吴氏虽不懂医,不妨碍她听出这是更严重的意思,心口提了起来。
“但不要紧,她身体底子惯是好的。
我再开一方,吃两三日,病症就能消去。
只是这养病养心,心情好了,病也就好的快。
后头还要好好将养。”
乔珍珍心道:果然在老中医面前毫无隐私,就是遮的一丝不露,一切脉,病人肝气不舒,郁结于心的症状暴露无遗。
老大夫莫玉莹身体底子好。
可之前她见原身虚汗不断,一来有情绪上的冲动,二来大约是回春堂大夫用的发散药过于凶猛。
就以她自己那点野路子中医知识来讲。
太医院出身的大夫,用药一般不求快,但求稳,而民间大夫则不同,人家收钱办事,就得立竿见影。
吴氏放下心来,随后又起一愁,不知如何接李太医的话。
辛嬷嬷适时道:“之前瞧着姑娘病不重,便没来劳烦您老,请了回春堂的刘大夫给开了几副药。
原没事,只又受了些风,严重起来,这才又来麻烦您老。”
李太医拱手谦道:“哪里的上麻烦,嬷嬷折煞老朽。”
两人又客气几句,辛嬷嬷让人呈上笔墨纸砚,看着李太医写下药方。
她又问:“可还有需注意的地方?”
李太医道:“饮食清淡,若吃不下就不吃,待快愈,自会有胃口。
每日可稍通风,但别再受风。
切忌大喜大悲,于病情不利。”
吴氏一一在心里记下。
送走李太医,辛嬷嬷将各人工作分派妥当,与坐在床沿的吴氏道:“夫人还是先回明德堂,和大人将事情明白。”
“对对,我怎么忘了。”
她连忙起身,才迈一步,忽感裙摆被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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