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小生终于主动亲近她了,精心梳了头发,给自己挽了一个柳员外家小姐常梳的堕马髻,结果照照镜子羞得满脸通红,最后拆掉梳了个普通的发辫赴会去了。
等她到了大柳树下,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傍晚时分还下起瓢泼大雨把她淋成个落汤鸡。
天黑透了,她终是明白他真的不会来了,却不恨他,只担心他是不是病了或者下雨路上摔了要么就是有别的急事儿,她还想去府学。
可她又怕自己这样过去给他招来嗤笑,让人瞧不起他,最后只得回家。
天黑路滑,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最后路过附近大坑的时候脚一滑摔了下去。
聂青禾就是这时候穿过来的,当时她也摔下山间的沟壑,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清,她似乎听见了马蹄声,隐约地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然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可她没有丁点力气回应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就是在街口的医馆里,身边是冒雨出来寻她的爹娘。
她不过是略睁了睁眼,又被眼前陌生的环境震惊得迷糊过去,足足高烧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其实在她意识彻底清醒以后身体就没大碍了,可她因为一时间没能顺利接受穿越的事实,就故意装虚弱想原主能不能回来。
结果原主一直没有回来,她也不能继续装下去免得聂母总担心,于是决定接受现实,以原主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希望原主也能有一个好的去处吧。
聂青禾挎着轻巧的藤编提篮,脚步轻快地来到原主等小生的大树下,她麻利地烧了三张纸,默默地祭奠一下原主已逝的稚嫩情。
这时候不少妇人会在路边或者树下烧纸,路人习以为常并不会责问,倒是有人她貌美,少不得会好奇打探两句。
聂青禾假作悲痛,“我一起长大的娃娃亲死了,我给他烧纸钱,嘤嘤。”
“这么年轻俊俏就做寡妇呐,真是可怜哟。”
“别乱讲,娃娃亲没了怕什么闺女还年轻,不如大娘给你介绍个更好的,我家侄子也俊俏得很”
聂青禾赶紧挎着提篮掩面装悲痛地走了,又转去府学东北边的大坑旁边烧几张纸,默默地祭奠一下原主,也和自己的前世告个别。
祭奠完毕,她拐去旁边的一个私人菜园子买了一提篮青菜,回家也好有个出来的借口。
聂青禾拐到大路上,先蹭蹭脚底板的泥,又把鞋面沾上的泥浆用草梗刮一刮,这才顺着往北走。
等走上最繁华的东西大街时,聂青禾突然到了小生,他和两个生一起,正从卖的显学斋里出来。
小生的确是个俊秀的少年郎,挺拔清润,满身的卷气,把原主缝制的那身靛蓝长衫都穿出超凡脱俗的气质来。
可惜了了,白瞎了这身衣裳和好皮囊。
这时候小生也到了她,他一手握着卷,一手虚握拳放在身侧,脸上表情清清冷冷的,她的时候和路人差不多,没有半点温度。
聂青禾寻思八成是担心她过去纠缠问罪让他没面子吧。
她嘴角撇出一丝讥诮,给你烧了纸以后你在我这里就是阴间人
她挎着提篮昂首挺胸地走过去,把他当成路边的一块石头,连个眼神都欠奉。
正挺了挺脊背等她上前说话的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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