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会和我争辩。
我不让你杀人,可如果遇上有歹人要杀你,有坏人伤害你母亲,我难道让你不反抗,不回击,任人宰割?就像苏掌柜那样对你。
你虽然说不在乎,可心里一定有怨恨。
可你什么都没有说。
你是个聪慧之人,不会想不到这一层,不说,就证明你根本不打算履行约定。
是在应付我。”
这人的眼睛是能钻进人的心里吧?
沈黛烦闷地蹬一蹬腿,将缠绕腿部的被褥踢掉,死不承认,“你这人真难伺候。
比苏大掌柜还难伺候。
你说什么,我照着做,不行!
我要是说那样不行,你肯定又要说我不服管教!
反正你总有理由贬低我,我说什么都是错!
你从心里看轻了我,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会信的。”
温朔明显怔了一下。
沈黛问:“那温公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对天誓,违背誓言,天打雷劈?还是我现在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我的真心?”
温朔脸上的表情更呆了。
嗯,真情演绎,把他唬住了,很好。
温朔又坐回书案,低头写起了字。
他这人就是用写信隐藏情绪吧?
良久,温朔问:“想好了吗?去哪里念书?东院还是西院?林长琼是个很不错的先生。”
沈黛不假思索地道:“我去西院。”
温朔道:“天一楼的藏书颇丰,天一楼在东院。”
沈黛干干脆脆说:“白帝城。”
温朔道:“好,不逼你。
你在白帝城买间屋子,把沈夫人接过去。
我会修书一封给小师妹,她叫曹云。
我想,她会比我更乐意照看你。
一切花费由我承担。”
沈黛浅浅叹了口气。
温朔问:“又怎么了?”
沈黛努嘴轻声道:“我只是想,我阿娘未必就舍得离开此地。”
温朔没有接话。
他这人真就什么都能看破,女人家的心事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