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闻这个名字,华珣脸色再次苍白了一分,前世博木台告知自己是傅子诚打开城门的话语不不由自主得涌上心头。
若傅子诚站在华珣面前,她几乎想专注傅子诚的衣领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打开城门?你不是说你怜惜天下百姓,你的怜惜,难道就是送他们卷入战火?”
之后明合帝还说了些什么,华珣已经无心去听了,她浑浑噩噩地站在大殿之上,只觉得前世今生的记忆交杂,几乎如倾泻的洪流般将她冲垮。
是了,前世的时候,也是忽然得了平昌堡被破的消息,因着伤亡惨重,一时之间,竟寻不到瓦剌的消息,直到瓦剌绕开重镇南下,直逼京城,华氏皇族几无还手之力,顷刻间便落得阶下囚的境地。
难道今世,也改不了这样的结局吗?
紫宸殿中的诸人何时散去,自己又是如何被笼烟扶回了凤阳宫,华珣都没有什么印象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抬眼,看到的便是段竹焦急的神情。
“殿下?殿下?”
段竹轻声唤着华珣,眼中带着几分担忧,显然是被华珣的模样吓住了。
华珣强撑出一点和缓的神色来,对着段竹轻声道:“本宫无事,只是骤然听闻宣府被破,心中有些慌乱罢了……本以为守住了平昌堡……”
话到这里,华珣便不说了,现在想来,平昌堡的胜利也不过是瓦剌随手送的罢了,瓦剌志不在此,就是胜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见华珣终于出声,段竹心里倒是安稳了几分,反过来安慰道:“殿下不必这样想,若能将平昌堡攻下,瓦剌人何必绕路去了宣府,可见殿下之前安排妥当,才让瓦剌人没有可乘之机。
便是宣府被破,也怨不得殿下,谁知道宣府里竟有人投了瓦剌,若不是有此小人作祟,宣府也未必会败,殿下实不用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场败仗,殿下何必放在心中。
如今内库,军需,全都指着殿下,殿下可千万要打起精神,若殿下因此事无心处理庶务,那才真是叫瓦剌称心如意了。”
段竹一边说着,一便小心地觑着华珣的神色,华珣见他这样,只得打点起精神来:“本宫知道,只是今天骤然听得宣府大败的消息,有几分晃神罢了,歇上一日,明天也就好了。”
段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颇有些真情实意地对华珣说:“殿下,这段时间的百般筹谋,臣都看在眼里,若不是殿下在这之前的诸多安排,只怕如今的局势还要坏上几分,殿下可千万支撑住了。”
华珣也不知怎得,只觉眼眶一热,略眨一眨便有水滴要落出来似的,她对着段竹,扯出一个笑来:“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待段竹走后,华珣斜倚在榻上,只觉方才的话如同一枝嫩芽般埋在心中,悄悄破土,倒是驱散了不少先前的茫然。
是了,无论如何,今世平昌堡守了下来,舅舅那里也得了消息,就是瓦剌真的打到城下,她也早备齐了熬过这一冬的物资。
今世……今世傅子诚不在京中,只要她盯紧了齐王,不要和前世一般被人开了城门,对上瓦剌,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段竹说得没错,她确实要打起精神来,此时胜负尚未可知,若真一蹶不振,岂不是便宜了瓦剌和齐亲王?
但纵然是这样想着,华珣这一晚还是没有睡好,半梦半醒间,前世的烈烈战火似乎刺破时空,烧灼而来,让她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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