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王叔这样想,咱们又怎好越俎代庖?总不好越过齐王叔替芷涵做主吧。”
华珣将眼神投注到庭外的荷塘中,似是有些出神:“皇兄,我将芷涵带回宫时,她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什么?”
华珩问。
“她问,若是我遇人不淑,父皇会让我和离吗?这个问题我没有问过父皇,皇兄,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了和芷涵一样的事,你会像劝芷涵一样,劝我回去吗?”
华珩沉默良久,久到华珣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时,才听到华珩缓缓开口:“若是你遇上这样的事,我会劝父皇密令处死那人,再重新为你择拣良婿。”
华珣回身看着华珩,眼神中似有流光闪烁:“父皇与皇兄疼我,才会这样为我百般谋算。
芷涵并不如我这样好命,有事事为她打算的父兄。
齐王就算再不愿与定远侯府疏远,可敲打定远侯世子一二终究还是能做到的,但齐王没有做,齐王甚至都没有问过芷涵一句身上的伤可否好些了,只是催着她赶紧回去。”
“有这样的父亲,芷涵回了侯府又能有什么好日子?皇兄,你是男子,又与皇嫂两情相悦,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法子能让一个女子悄无声息地死在宅院里。
正如你所说,芷涵父母尚在,轮不到我们越俎代庖。
如今齐王这样行事,定远侯府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见华珩沉默不语,华珣索性再添一把火:“皇兄,我将芷涵留在宫中,也并非全然只为我与她的情谊。
芷涵乃宗室贵女,就是再不受齐王宠爱,也没有任一个臣子欺负的道理。
若将定远侯府轻轻放过,以后那些得公主郡主下降的人家全都有样学样,那可如何是好?都当皇室的女儿好欺负呢?皇兄,你与皇嫂也是会有孩子的,若将来你的女儿遇上这种事,那群朝臣再将如今定远侯府的事拿出来说‘曾有先例’,那可真是……”
华珣话语未竟,华珩却已然明了了她的意思。
若如华珣这样说,定远侯府的事便不能轻拿轻放。
不仅不能轻轻放过,还要狠狠给定远侯府一个教训,这个教训不光要定远侯府记着,以后所有得皇室女儿下降的人家,都得记着。
华珣见华珩脸上满是沉吟思索之色,便知他已被自己说动,于是不再多言,只起身微笑:“若有一天芷涵想回定远侯府,我绝不拦她。
可若是定远侯府只想出点嘴皮子功夫便让我将芷涵送出去,那也是不能的。”
华珩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华珩回到寝殿的时候,仍在想着华珣的话。
秋风烨甚少见他如此严肃的脸色,于是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朝堂上遇到了什么难事?”
华珩摇了摇头,伸展手臂让秋风烨帮自己将外袍脱下,挥手让宫人们全都出去后,才对着秋风烨说:“我今日去见了华珣。”
秋风烨略想一想就知道华珩去找华珣是为了什么,于是问道:“是齐王和定远侯求到你这里了?”
“是啊。”
华珩按着自己的眉心,神色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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