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织就的鞋底踏过石阶上风霜雕琢的刻痕,宽大的裙摆扫过湿滑青苔,林间空旷,偶有鸟鸣,头上的珠翠亦做叮咛轻响,随风流荡,更显空灵。
傅子诚落后一步,紧紧跟随在她身侧,和从前他伴在她身边的情形毫无二致。
这一条路仿佛跨越时空,从今生绵延到前世。
行至半路,山腰间横着一座亭台,华珣凭栏而望,正正看见山中翻涌的云海,波澜繁复,恰似她如今乱成一团的心绪。
傅子诚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细细为华珣讲解这深山古刹里的一草一木,娓娓道来,华珣却无心去听。
“傅大人,你今日来见本宫,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终究还是华珣先开了口,纵与前世再相似,可隔了阴阳两岸,一切便都不能回头。
骤然被华珣打断,傅子诚却也并不生气,温声道:“让殿下见笑了。”
“皇兄和本宫说,前些时日在朝堂上,你为本宫驳斥了齐王与定远侯。”
华珣问:“你与本宫只在京中见过一面,为什么要做这些?”
华珣到底还是难掩自己心中的焦躁,她已决意今生不再理会傅子诚,可傅子诚却三番五次凑到她面前来,着实让她想扯住傅子诚的衣领,质问他究竟是何意。
傅子诚回答:“臣与齐王与定远侯之间,并无什么仇怨,臣这样做,只是为了殿下。”
“为了我?”
华珣喃喃。
傅子诚拱手行礼:“臣斗胆在殿下面前毛遂自荐,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华珣许久未言。
前世的时候,是她亲自走到傅子诚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今生,却换成傅子诚在她面前拱手,向她毛遂自荐。
命运无常,有时却又如此奇妙。
“为什么是本宫?”
华珣问:“本宫只是公主,比不得太子,手中无权,连上朝听政都做不到,你要为本宫效犬马之劳,可本宫也并没有什么需要你效力的地方。”
傅子诚摇了摇头:“殿下如此说,却是妄自菲薄了。
若殿下果真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个公主,又何必掺合内库之事?”
“不过是看不惯齐王拿人当傻子哄罢了。”
华珣说:“可本宫也只是暂时代掌内库。
傅大人寒窗苦读,高中探花,难道只是为了在内库里当一个管事吗?若傅大人真有心做出一番事业来,本宫倒是可以向皇兄引荐大人,说来,皇兄对傅大人,也是极为欣赏的。”
傅子诚许久没有接话,片刻之后才轻声说:“殿下似乎很不愿意将臣收入门下。”
“你并非池中之物,留在本宫身边,着实是屈才了。”
华珣微微侧头:“皇兄是太子,能给你的,比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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