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武术,武为体,术为用,两者原系相辅相成,孰重孰轻倒不足以论,却何以弃术为无物,以武……”
黄药师喃喃自语,忽然笑出声来。
“这说起来,没学过内功的人,都不能称其为武人了,纯以内功推进肢体蓄力而为……”
他顿了一下,又摇头,“的确荒谬。”
欧阳锋一摊手,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
欧阳刻问道:“黄岛主的意思是说,这样的武道修炼,可能性不大?”
“应当不能!”
黄药师摇头,答得斩钉截铁,转而道:“假设你叔叔的内力是我的数倍,而完全不通武技,我自能数招内制服他……毕竟我在武技招法上浸淫多年,每一招出手,又同时蕴力于拳脚,与我交手,一个内力深厚,却不通武技之人如何应付呢?”
欧阳锋忽然道:“克儿采纳天地元力,这门内力运转的法门,就是受到老周的传道吧?”
“传道也称不上,确实周伯伯对我启甚大。”
欧阳刻道:“但元力终究是外力,附着于万物之上,却与武人的内功大相径庭。”
“老周也能做到你这样吗?”
欧阳锋又问。
欧阳刻答道:“不行的,周伯伯无法习得我这门心法,他说如若照此心法搬运内力,一时半刻就要暴毙当场。”
“如此见解,就与我等武人差相仿佛了。”
黄药师说道。
他想了想又问道:“周景文此人武功如何?”
“能跟裘千仞打个平手的样子。”
欧阳刻道:“我觉得周伯伯很厉害。”
“铁掌帮裘千仞……此人武功又如何?”
黄药师这话当然不是问欧阳刻了,欧阳锋答道:“十多年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裘千仞的铁掌功,与我伯仲之间吧。”
黄药师道:“他却未敢参与华山论剑,自必道心杂驳,今时今日道左相逢,定非你我对手。”
他的说法跟欧阳锋如出一辙。
欧阳刻笑道:“家叔也常提及‘道心’二字,武道中人,这道心究竟是什么事物?又如何衡量道心的强弱高低?”
“道为世间大道,又见诸于为人处世之道,我辈武人毕生勤修不辍,修的既是武功,又是身心。”
黄药师侃侃而谈,“武道中人与天争命,将不可测知的因果化为源源不绝的武力,其间勇猛精进难以懈怠,勇而破,缩而竭,道心一说,即勇力之隐喻,又为争强好胜之明悟,不争则无胜负之别,那便足证道心已泄,退而求其次罢了。”
欧阳锋抚掌笑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药兄高见,小弟也大感受用无已。”
欧阳刻笑道:“黄岛主高见,小侄就受用终身了。”
黄药师不喜客套,率性问道:“你又如何摸清宏法宫的底细?”
“我带那十六名弟子,还有李淮兴师兄,去了一趟宏法宫的老巢。”
欧阳刻道。
黄药师眼睛一亮,忙问:“竟让你找到地方了?”
“对,通过多方打听,广洒银钱,把昆仑山脉的土着都动起来,总算查询到确切地方。”
欧阳刻斟酌了一下措辞,道:“那就是个山腰间的小洞府,还没有我的卧室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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