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又是一天。
一天后便迎来了没有任何异常的周一,还是熟悉的哨兵外壳,混乱的精神域,以及消失的精神体。
逃避现实十分钟之后,应帙顶着蓬乱的黑发痛苦地起了床。
这还是他头一回穿哨兵专属的黑色校服,黑红相间的腰带束窄腰身,修身长裤勾勒出饱满浑圆的屯部。
洗澡的时候应帙就发觉了,遂徊其他地方的肌肉都很结实紧致,就辟谷肉又软又圆,匈肌也很饱满,总感觉这两个部位独立于这具为战斗而生的身躯,是不符合s级哨兵格调的色气。
但这话说出来无疑就是性骚扰,应帙只能默默自己消化,然后思考遂徊洗澡的时候到他的身体又会作何评价。
反正不可能笑话他小就是了。
最多认为他有点瘦,但该有的肌肉、线条他也不缺,向导更注重精神力的强大,体格方面比哨兵有所瘦削也实属正常。
向导的制服是白色的,领口和腰带点缀着金色的纹路,银色长发用绸带束起,应帙体格高挑颀长,再有制服的加成,不管站在哪里都是绝对的视线焦点。
就是遂徊佝腰含胸的老毛病又犯了,得应帙非常恼火,直接上去一巴掌拍上他的背“能不能把背挺直了小时候家里人不敦促你养成良好体态吗老是佝着腰,丑死了。”
“我是孤儿,没有家人。”
遂徊忽然说,他向应帙,见向导闻言兀地抬起双眸,神情专注地望着他,不知怎么就把剩下的话倒了个干净,“小时候为了养活自己天天上山砍柴劈柴,再背着比我人还要高的柴火下山,久而久之就习惯性地一直弯着腰抱歉。”
应帙“”
应帙被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还有点良心作痛。
他踟蹰了一会,缓缓伸手抚平遂徊衬衫衣领上的褶皱,又低着头替他重新打了个领结,山青色的眸子抬起与槿紫色对视,酝酿许久,终究也只酝酿出来四个字,“下次注意。”
在应帙转身后,遂徊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上领口这枚完美的领结,眼珠微转,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又在谋划些什么。
临出门之前,应帙后颈留下了第三次补充的临时标记。
享受过标记给身体带来的余韵,他睁开眼,走去镜子前面观察后颈的咬痕,“我补办的向导徽章今天应该下来了,你记得去领一下。”
遂徊用拇指指腹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幽深地盯着了眼,又伸出舌尖舔掉,闻言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腺体上方留下的齿痕非常显眼,遂徊似乎真的丝毫不在意他黄花大闺哨的清白名声,颈带覆在齿痕上只能起到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作用,反而越发引人遐思。
应帙犹豫再三,还是欲盖弥彰地盖了块纱布上去遮得严严实实。
如果将牙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外面,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遂徊被标记了,还是被一个需求旺盛,咬痕很深的向导标记的;但如果有所遮掩,只要没有实锤,总归有善良的傻子会听信他的狡辩。
应帙正了正衬衫制服上方的领结,最后确认一遍颈带上佩戴好了一枚小巧的向导素抑制器,一切准备就绪,他微微佝偻起腰背,仿照着遂徊萎靡的走路姿势,面无表情地踏进了20班教室的大门。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教室内的学生仅来了半数,熟识的哨兵和向导三两成群地在座位上聊天,见到遂徊进门,他们先是移来目光,又很快当作空气一般视若不见。
遂徊口述他的位置在最后一排靠窗,但紧接着又提醒应帙说,可能会有人来找麻烦,让他无视就好。
“不要动怒,也不要动手,就当作没听见,他很快就会感到无趣然后离开,千万不要情绪过于激烈地波动,不然精神域会非常痛,还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遂徊熟练地阐述他的处世之道。
高高在上横行霸道的学生会主席怎么可能会听,应帙皱着眉问“谁会来找你麻烦又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打击报复”
“”
遂徊垂下了眸,不吭声。
应帙想到什么,猜测这个所谓会来找他麻烦的人“是艾勒吗”
遂徊眼睫颤了颤,还是不说话。
太明显了,太好懂了,就差把被说中了写在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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