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终于触到了墙壁,她也能如愿靠着她滑落,配合抱住头的双手。
但她未能如愿以偿地所成一团,像只刺猬那样,林笙握住了她的手臂,以轻微却不容抗拒的力度将她拉起。
“不要做鸵鸟,海伦,否则要么死于恐惧,要么死于窒息。”
这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么,莫妮卡?或者,按你的意愿,林笙?海伦没有在往下想,比如这句话的原主人究竟是谁,她只是瑟瑟抖着,接受着对方的安抚,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质问或是制裁。
“海伦,请尽可能地告诉我,如果你有苦衷不能说,也请让我明白。”
碧蓝双目间,瞳孔骤然收缩,镜子反射出光斑在天花板上乱串。
她的嘴唇上下颤动着,形成杂乱无章的波形。
该如何说起呢?你能理解吗,诞生在光明中的孩子?沐浴着神恩的施舍,你能够体会吗?
她应该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惶恐吧?也对,她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
旨在锻炼口才的演讲活动中,她也要用上一页ppt罗列参考文献,在细微的哂笑中,完成了一次微型的论文答辩。
这是个极认真的孩子,老师们喜欢这样的学生,这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而不是冰凉在脸颊滑落,又马上被温暖擦拭——多狼狈,让自己的学生帮忙擦干了眼泪。
“对不起,老师。”
她听见了那孩子的颤音,“如果您真的不方便我会另想办法的。”
她的眼眶是不是也红了?
“真抱歉我没有手帕给你擦眼泪。”
她笑起来,却因为这个动作,眼泪流的更多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她的笑声越夸张,惹得林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布兰迪老师?”
“哈,哈!
好孩子!”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马上我就不是你的老师了!
像我这样的”
“海伦!”
林笙有些慌乱了,她并不想看着一个人因她而失态。
或许是累了,海伦口中的笑声逐渐转化成呜咽。
“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我是最大的叛徒是我是我提前输入了另外一个玛丽苏的数据,实验才失败的!
我们才会被aria觉的!
对不起——对不起!
我必须这样做,我必须阻碍你们,哪怕我那么喜欢”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一抹雪白。
她的学生递过来一张纸巾,和她并排而坐,搭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可以弥补的,现在什么都来得及。”
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只有在安慰别人的语境中,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