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断脖颈,头颅将要跌落的时候都有黑色蠕动着的数条血管窜出,如同牵连木偶的丝绳一样将他到底脑袋重新栓回脖子上。
但到底人类的血肉不可再生,断裂的骨头茬从皮肉里捅出,脑袋虚虚担在骨茬上,因为不稳而在他每次动作时左右晃动。
慕清规振去剑柄上的血,度快到看不清剑,只能看到如同蝴蝶振翅般一瞬飞舞的袖摆。
她略微沉下重心,再次极快地刺出一剑,这一次正中心脏。
紧接着慕清规核心用力,横翻悬空躲过抽来的黑色血管,等她落地的时候已经重新站在了安全又便于组织攻击的位置。
这次站稳她没有贸然进攻。
不是错觉,慕清规调整了一下呼吸,对方的心脏位置比别的地方更不容易攻破,因为魔核吗?
而且
就算是有魔核的加持,人类的躯壳再被改造也不可能脑袋掉了还行动自如。
慕清规略微皱了皱眉,那是什么让他现在还能灵活的活动?
她的思绪在瞬息翻滚,直到剑尖扫过再次打断江春的肋骨后,在他生龙活虎的咒骂里,慕清规突然间反应过来,肃下表情向背后的兰祈大声道:
“他在吸食其他人的生气!”
至少他的肋骨已经几乎完全愈合,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到底吸食了多少人的生机?
慕清规抿了抿唇,刚刚回过头就感觉一股阴风袭来,视线里一个披头散的人头突然间冲来,大张的嘴里獠牙利齿,几乎要挨到她的鼻尖。
就在下一刻,人头突然被什么从下方狠狠杵开,力道大到能听到对方牙齿因外力咬合而碎裂的声音。
可能碎得还有下颌骨。
确实有被突然吓到的慕清规呼吸乱了一瞬,慢了半拍才收回刚刚翻手用剑柄上杵的姿势。
“小师姐!”
后知后觉听到了兰祈的声音,慕清规眨了眨眼,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侧脸看了看,现兰祈指尖滴着腥臭黑血,地上还有一截被斩断的黑色血管在蠕动。
看起来是刚刚同时对他们两个起了进攻。
“奇怪,”
慕清规收势而立,看着眼前已经不成人形的江春,“你为什么对我们两个这么执着?”
“江大小姐灵根受损,其他人是无力对抗妖魔的凡人,目前江府该只有我跟师弟二人能与你相抗。”
慕清规,“那在京城为非作歹的魔君走得就是以他人性命生机壮大自己的路子,他的魔核必然也是如此。”
“如今最明智的做法,不该是立刻杀光此地人类,得到足够的力量再来与我二人相较吗?”
“你不是心存善念的人,更不可能对此地人类保有怜悯,”
慕清规看着江春,出口的疑问句却带着笃定的语气,“所以,桎梏你不能痛下杀手的,是那把灵弓吗?”
“准确来说,是能开弓而射的江绵,对吗?”
金属性的灵力本就是驱邪灭祟的肃杀之气,庄严肃穆、杀气煌煌,这样的灵力哪怕只是存在,都对邪祟有着显著的伤害。
江春确实是丧心病狂杀人如喝水的半魔,但同样的,他也有为人的谨慎。
这样的情况,若是其他魔族早就亮明身份将全城人踩在脚下了,可江春却躲避蛰伏了下来,如他自己认为没有必胜的把握便不会随意暴露。
虽然在对慕清规和兰祈身上栽了跟头,但显然这是他自己眼拙,并不是改变了行为方式。
这一点慕清规也感觉到了。
他们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间都有过相遇,但两方都没有贸然出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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