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迢没应,目光落向四周,旁人都在驻足回——西面两条街外的永昌坊处好大一片火光,浓烟滚滚上冒,几乎要点亮半边天。
“那边不是永昌坊?好大的火。”
“可不是,估计谁家房子烧了。”
迩跟着停下,朝西边望去,猝不及防遭人撞了个大趔趄。
撞他那人也没好到哪去,怀里抱的花灯和大包小包的点心通通散了一地。
迩正风度翩翩站着,等这丫鬟给自己道歉。
结果她看也不看一眼就略过自己跑了?
还扔下这一地的东西?
迩傻了眼,转向一旁的迢,“大哥,你来京城次数多,京中的女子都是这样彪悍?”
“也并非如此。”
迢扫过这一地的东西,挑了挑眉。
说起京中女子,他这几日为了躲着家中安排的相看,常常外出赴宴,唯一一个能想起的竟是秦氏女。
她和彪悍可差得远。
若是没记错,刚才那个丫鬟是昨日同她挂灯笼的侍女。
而西面的永昌坊——就是御史府所在的地方。
道中马车上有人探出车轩,嘿了声,“兄,你也在这边?”
是几日前因着与清河县主的婚事愁眉不展的沈七。
他这会儿明显开怀许多,叫停了马车下来与迢二人同游。
沈七在大相国寺见到了方才的闹剧,这下总算有理由推辞了,心中舒畅不已。
但这话不好同旁人说,在京中传出去了恐怕要被清河县主上门算账。
于是这天大的喜悦只能自己憋着,直到刚刚见着迢,他过得两三日就要南下,且非多舌之人,正是最合适的倾诉人选。
沈七刚一开口,就和旁边的迩对上了眼神,双方都在心中断定彼此是个话篓子。
沈七不负迩所望。
涛涛不绝,口若悬河,从相看前两日的惴惴不安再到方才的心中大石头落地。
街上的人都换了两拨。
迩听完后也是替他松了口气,笑道:“如此说来,沈兄还要多谢那个人。”
“害,我谢他做什么,这大嘴巴活该。
我还是谢谢清河吧,谢谢她肯给出这个机会放过我。”
沈七接着说道,“迩贤弟,你若是以后想娶京城的姑娘,可要离这人远着点。”
迩好奇,从迢身旁探出头问,“这是为何?”
沈七隔着迢拍上他的肩,神秘地笑了笑。
“他咒的这个秦家大姑娘我虽没怎么见过,但我妹妹倒是认识,京中闺秀同她关系都是不错,清河今夜不就是为她出头么?秦姑娘还有个弟弟,也颇讨人喜欢。
你是不知,他有次受了欺负,满京城都是要为他出头的姐姐,欺负他的那人愣是半个月没敢上街。”
“这还真是有趣。
这个秦家姑娘莫非是……”
迩把脸转向迢,京城中姓秦的人家他早前也听过一家,那家也是有子有女,迩这时才想起来。
他们姑姑当初可不就是为了个拖家带口的秦姓老男人耽误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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