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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今坐在这相国夫人位子上的，是孙芙蕖，韩愫根本不可能想要纳妾。

柔良猜测大抵是因为自己扰乱剧情，事情才相较原文，有了极恐怖的出入。

韩愫作为主角，在那本小说里，从没有纳过妾。

虽明知宋人多数妻妾成群，但柔良自从嫁来相府，一秒都不曾设想过，她需要对韩愫纳妾之事有所提防。

在她看来，此事怎可能会真实地生呢？

她记得原文里，韩愫对孙芙蕖用情至深，专一无比，连苗施都未能真地将他打动，更何况一些不起眼的无名小卒？

对韩愫纳妾之事，她毫无心理准备，惊疑与妒愤交织，却在冷静过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无可奈何。

韩愫给出的理由极为充分，连玄渡都劝她，若想要拦着相爷纳妾，至少她该要先怀上个孩子。

甚至送人进相府的那些朝臣，都打着“相国夫人无子”

的堂皇由头，说他们是为了韩家香火，在替丞相分忧。

这一时半会儿之际，柔良去哪里，为韩愫诞下子嗣？

可她仍不欲韩愫纳妾。

无论怎样，她都接受不了，和一众陌生女人分享相公。

秋狝时他将她推下楼船，她对他一时容忍，他便真以为她没脾气？

若是韩愫敢执意抬那些女子为妾，她便敢丢开她的主母名分，此生绝不与韩愫再做夫妻！

但此事说得容易，柔良细细思来，方察觉自己举步维艰。

她现在有能力，因不满韩愫纳妾，遂拿府内众人撒气，只因她尚还是相府主母。

韩愫给她面子，故在纳妾前告知了她，可实际上有权定夺此事的人，仍为韩愫。

甚至就连她相国夫人的身份，也是韩愫给的。

他们二人之间，地位并不对等。

至于她如若离开韩愫，便什么都不是了。

哪怕她能够说服韩愫，就此休妻，准她出户，她难道还要回去家，回那根本已不存在的御史府么？

若在书外世界，她倒是轻易就能和韩愫离婚……

柔良思及氏灭门，本已心中凄怆，又念及她真正的来历，更是迫切地想要返回家乡。

思乡心切，她却全然不得返家之法。

如今她确信实验室那场核事故，自己不至于命丧当场，可事关如何回去，她唯想到“自我了结”

一途。

穿书对她而言，近似一场幻梦。

人无法在虚幻梦境当中，真实死去。

那么是否她选择自杀，就能在恶梦的结尾苏醒？

但是……

来书中已有整整七年之久，往昔种种她皆历历在目。

可如果人在梦中，并不会似她这样，对时间流逝的感受，完整又极直观。

这一切难道的确是梦，而她若死，就定能在书外复活？

柔良不信鬼神，认为人的性命，从来只有一条。

因此冒死还乡之事，她不想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