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鸿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杀父仇人,里面全是浓重的敌视。
沈晏卿若无其事的理了理宽大的袖口,说:“弟弟真是说笑了,我何故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辛辛苦苦又是科考又是讨父亲欢心,不就是想要整个沈府吗?”
沈昌鸿恶狼般盯着他,眸中有恨也有明显的嫉妒。
“你就是这样想的?”
沈晏卿像是看着什么值得玩弄的事情似的,缓缓开口,“我科考是为了自己,至于讨父亲欢心,这不是你一直以来都想做的?”
沈昌鸿咬着牙站在原地,他最恨沈晏卿脸上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宁愿看见沈晏卿像之前一样拿着刀抵住他的咽喉,也好过这平静的嘲讽。
“沈晏卿,你别太得意!”
沈昌鸿咬牙切齿的说。
“与其在这里找我的麻烦,不如想一想一会儿怎么向父亲解释,”
沈晏卿勾了勾唇角,“还是说,弟弟你当真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他这样一说,周围本来不敢说话的下人又开始催促沈昌鸿。
“二少,您还是快点去书房吧,老爷很生气,您若是去得慢了,恐怕老爷便更生气了,到时候迁怒了夫人便不好了。”
“是啊二少,老爷还等在书房,这会儿夫人说不定已经赶过去了……”
听见这话,自觉面子挂不住,又心知若是耽搁太久父亲肯定会大发雷霆,沈昌鸿就算恨不得立马撕开沈晏卿的假面,也只能暂且忍下。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沈昌鸿甩下一句狠话,抬脚黑着脸走了。
沈晏卿回到院子,抬眸便看见墨竹和苍猊。
墨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公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沈昌鸿这么气?”
就连苍猊都乖乖的看着他,像是听得懂似的,眼眸子里全都是兴奋之色。
沈晏卿让墨竹关上院门,这才说:“不过是东窗事发而已,只是小小推助一番,他们便自乱阵脚。”
说到这里,他又抬眸看了一眼墨竹,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色:“不过这场戏,想来马上就会变得更加有趣了。”
墨竹不太明白,他只隐约觉得今天这事儿肯定有公子的手笔,却并不知道公子从中出了多少力。
回到沈府之后,公子便偶尔会一个人外出,也不知道联系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但对前尘往事心知肚明的墨竹却并不觉得意外,若是他遇见和公子一般的事情,恐怕只会更加狠辣。
“你去私宅一趟,通知珍珠,恐怕林妩再也坐不住了,”
沈晏卿眼神落在虚空处,似是在思考什么,吩咐道,“你告诉她,若是有机会,便从林妩那里拿到她私藏的账本,若是不成功也没关系。”
“尽力而为便好。”
墨竹抓了抓头发,问:“什么账本?是很机密的东西吗?这珍珠姑娘……能做到吗?”
沈晏卿:“不知,不过可以一试。”
他也想看看,珍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又究竟是什么人。
墨竹应了一声,便利索的往府外私宅赶去。
唯留下一脸懵逼的虞真,恨不得马上跟随着墨竹的步伐,抢先一步出现在私宅中。
而现在,当着沈晏卿的面,她却不敢动。
因为心里有事儿,虞真整个狼都显得有些焦躁,沈晏卿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苍猊,却被它时不时的小动作激得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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