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被面前女子清澈透静的眼神一盯,傅揆好似所有伪装的心思全无。
就好像,他要设置台阶,让祝圆假意哄他,而后他编个假话的法子,只是个儿戏之举。
毕竟他曾经在宫中时,多数审讯犯人的模样,便是如此。
一般来说,他们那群人都会顺着犯人的意思,哄着犯人说不会受惩罚,或者说是个很轻的惩罚,以此来套得消息。
但与此同时,犯人的话也有了不少可信度。
不不不,傅揆否认。
都说狗随主人。
那么,祝圆那厮本身名声便那般差,这是祝府无教养的罪过,若是这新上任的武学博士是个肱骨之才,哪还会屈居祝府呢?
傅揆自是不甘心。
傅揆沉思,而后故作不好意思道:“博士,其实,您送给我那水上浮被人窃取了。”
秉持着就是一个你不问我不答,你一问我惊讶。
祝圆好整以暇:“那你为何之前要说水上浮被人窃取了呢?”
傅揆也早有准备:“博士,之前只是怕您伤感,我为了彰显对这个水上浮的重视,才会如此说明。”
祝圆唇角弯弯:“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喽?”
然而,傅揆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她的阴阳怪气,道:“博士不必谢,但我很想问问,您如今为何要来找我?您没受伤吧?”
看着这小子故作懵懂的模样,祝圆扶额。
但为了人道主义,为了她博士身上的责任,祝圆仍旧是陪着傅揆把这场大戏给演下去:“原来是这样?”
傅揆真诚点头:“博士明见。”
他转头又道:“博士,不如您先给我松绑吧,毕竟凭借您的武力,我也跑不掉。”
“而且,如若您需要我去书院探查这起案件的话,我也铁定义不容辞,只是手腕上的绳子痕迹,恐怕会令人心生猜忌。”
面对这有理有据抛出自己价值的话语,祝圆恍然大悟。
而后上前,给他恢恢然送了绑。
傅揆勾唇一笑。
他睥睨祝圆耳旁的玉兰花簪。
这蠢女人。
转身,傅揆正要拼劲全身力气,往祝圆的后颈一砸时。
却现自己手上,压根没有抓握的力气。
祝圆恰巧转头,见到傅揆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拳头。
祝圆露出森森白牙:“嘿嘿,被我逮着了吧。”
傅揆:“……”
祝圆给他解释原因:“我毕竟是皇帝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特地设置的武学博士,若是这点防范都没有,如何叫人信服?”
“别这么丧气阴沉的盯着我,学生有个学生样,精神些……熬对,你被我下了软骨散,也精神不起来。”
傅揆躺着再中一枪。
傅揆是真的气愤,眉目间氤氲着一股浓郁的死气。
黑呦的瞳孔倒映着祝圆的模样。
傅揆知道,自己不是祝圆的对手。
傅揆干脆不装了,直接恭候:“悉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