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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珠胎暗结（第2页）

刘歆听罢，端起玉卮一饮而尽，乃捋须笑道：“小酌君幸酒，月催白头。

子骏才，愿即兴一！”

说罢立身而起，太园丞一见忙铺简磨砚。

刘歆蹀踱两步，便背手唱道：“阙檐麻帐三家，棚外冰雕棚内瓜。

方州难寻一寸绿，太官小炒韭花。”

罢俯身奋笔疾书，众皆拍手以贺。

“妙哉妙哉！”

甄弟甄邯自席间站起，恍若一座塔山般伟岸，双眸露钦佩光泽，无饰巾帻，仅以墨盘结成髻，以一玳瑁簪固定。

其亲闻名家诗绝伦，由击节叹赏道：“昔司马相如，今扬雄、刘歆。

皇叔愧文墨世家，即兴一，冠绝古今。

今蒙兄长引荐，得遇朝大贤及学大师位高，子心才，愿与公等牵马坠镫，执死负！”

说罢揖礼案前。

王莽亲执挹勺将卮酌，恭谨揖道：“汝兄长甄三十而立，得迁三辅左冯翊，辖十三城泛十四县。

小君也少年得志，迁斄令，得攀丞相孔光乘龙快婿，骐骥才郎，流年笑掷，未可期！”

时麻帘启处，原碧若鬼魅般飘然而至。

王莽询其意，原碧便凑近肃揖禀道：“长信殿递进司马府讣告，言讲昨夜大司马、车骑将军韦赏薨。”

王莽闻听大惊失，抚案欲起，&xeoo1被刘歆一把按下，其诡异道：“韦赏死，长安闾里尽皆知，据齐东野语，大司马谏立嗣违逆龙鳞，诣尚书申饬君侯，大司马韦赏避祸事，乃饮鸩陨命。

贤德公此去，负等论，深陷于两宫涡流中，引横生枝节祸矣！”

王莽听罢衔悲茹恨，坐立难安，见原碧逶于身旁，便侧身追问原碧道：“东朝获悉，又何议？”

原碧蹑手骇然道：“祖宗闻讯，便哀恸失声，见家主遇，便召尚书令、少府于前殿议事，又差谒者诣西宫通传，召家主诣长信问话。”

甄见东朝诏，便尽饮杯卮，长话短说道：“贤德公任重载盛呵，等敢陷滞。

今观原碧盈冲其骄，穷悦其厌，神似皇叔足下女公子。

在下风闻四公子王临幼学龄，尚无婚配，作合，当琴瑟和鸣，螽斯衍庆哉！”

王莽听罢自惭形秽，遂连连摇手道：“女公子刘愔出自皇亲贵胄，自小履正修文，名侔樊虞，可与犬子类聚？”

刘歆一听呵呵笑道：“今赴宫叙旧，实探韦赏难事，竟如此说道。

若公嫌，自可定娃娃亲，亲上加亲！”

几遂哈哈大笑。

王莽受惊若宠道：“犬子王临何德何能，竟如此福报！

子骏若求门第愿邪，当行纳采礼！”

话至此，甄等三碰杯尽饮方起身离席，依依揖别而去。

王莽随原碧登长信殿，入内见未央少府孙云、长乐少府猛、太常卿杜业及尚书令尚缮济济一堂，王莽遂陪小心自东向西一一揖礼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