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算跑的再快也没有马儿快,他们定能追上他们。
霍锦不禁一怔,随即停下脚步回头,见长公主面色坦然,眼神中流露出商量和祈求,让他不忍拒绝。
霍锦身形一闪,如飞燕般轻盈地跃上马背,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稳稳当当地坐在慕容妙身后,两人之间刻意保持着一拳左右的距离,既不显得疏远,又不会过于亲昵,这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人感到舒适自在。
度不是很快,一边走,霍锦一边跟慕容妙讲一些骑马需要注意的事项。
“骑马时背部要挺直,肩膀放松,双腿自然下垂,脚跟稍微向下,与马的体型相协调。”
“手臂轻轻握住缰绳,手指放松,不要用力拉扯。”
以此来分散两人的注意力,主要是马背空间有限,加上马儿奔跑时颠簸不断,两人时不时会有身体上的碰触。
为了避免尴尬,霍锦只能找一些话题,让两人的关注点不放在这事上。
慕容妙也察觉到了,坐在前面的她,随着马儿奔跑起来,身体不能控制的往后仰,哪怕她再怎么保持平衡,身子依旧不可控制的撞在对方胸膛。
还把自己撞的生疼,渐渐地,她放弃了挣扎,靠在霍锦胸膛上。
透过两人单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
慕容妙寻找着话题,“霍锦,你是从小在边关长大的吗?”
霍锦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十三岁时跟着父兄去的边关,也是在那一年踏上了战场。”
“你十三岁就上了战场?”
慕容妙骇然惊呼,“当时害怕吗?”
“怕。”
霍锦的度逐渐放缓,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声音略微低沉,“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我当晚就病倒了,梦里尽是他们找我索命的场景,之后便浑浑噩噩地病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起来。”
慕容妙微微转头,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凝视着他,语气轻柔地说道:“霍锦,你真的很勇敢。”
她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是吵着让爸妈带她去游乐场游玩吗?还是为了躲避作业而哄骗爸妈老师没留作业呢?
记忆已经模糊,她有些记不清楚了。
霍锦心头猛地一颤,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家人无时无刻不在向他灌输身为霍家人所应承担的责任,却从未有人关心过他是否害怕。
每一次凯旋,父亲和兄长总是严厉地告诫他:“切莫骄傲,继续努力。”
仿佛胜利是理所当然,而他只是在执行家族的使命。
旁人皆赞道:“虎父无犬子啊!”
似乎这一切都是身为霍家人的分内之事。
然而,从未有人如此坦率地夸赞他的勇敢,就像一道明亮的阳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
“公主,谢谢您。”
马如疾风,慕容妙蜷缩在霍锦怀中,只觉耳畔呼呼风鸣,全然未闻其言。
她仰头凝望霍锦的下巴,娇声问道:“霍锦,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霍锦微微俯,与慕容妙那明亮的眼眸相视,柔声开口:“微臣觉着公主并非如他人所言那般。”
慕容妙紧追不舍,问道:“那在你眼中,我是何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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