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和永瑄的对话都是私下说的,过去了之后,静容也只把这事儿压在心底。
因此即便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懂得道理了,甚至知道他内心不赞同乾隆的做法,静容面上依旧着十分平静,一丝一毫都不露出来。
至于永瑄,似乎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已经成了习惯,他依旧和乾隆父慈子孝,好像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不过静容这会儿来来不及操心别的,拉旺多尔济那边查出来的东西,她如今也必须要处置了。
静容回来第二天,就招了拉旺多尔济的乳母过来问话。
这一路过来,这位乳母都是被人管着过来的,因此此时着,倒是没有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反而显得十分的颓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上俱是惊惶不安的神色。
见着静容了,急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娘娘,奴才冤枉啊。”
静容着她似笑非笑“还没给你定罪呢,就说自己冤枉,那你倒说说,哪里冤枉你了”
乳母神色一滞,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着她这幅样子,静容心生厌恶,怒声道“说不出来了吗那好,那我就问问你,你这段时间是怎么照顾拉旺多尔济的”
乳母一听这话,原本就脆弱的心态,一下就绷不住了,哭出了声“娘娘,奴才都是奉命行事啊,台吉是奴才一手奶大的,奴才怎么忍心害他啊”
静容听着这话有些厌烦,了一眼白芷,白芷立刻把搜出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静容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乳母的哭嚎,冷声道“抬头这些东西。”
乳母语气一滞,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她整个人更加畏惧,嘴唇都开始颤抖。
那是几大块奶腐,一包牛肉干,还有一罐子苏台茄。
这三样东西,都是离开赛音诺颜部的时候,王爷亲手交给她的。
她那时候就觉着这东西不太对头,因为她当晚回去给台吉煮了一碗苏台茄,台吉喝完就发烧了。
请了大夫过来,那大夫一脸意味深长,只开了几贴退烧药。
她心下不安稳,想着再去问问,就跟了出去,没想到竟然听到了王爷和那大夫的对话。
那话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惊肉跳,她怕的不行,急忙跑了回去,想把那些东西都扔掉。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自己扔掉的东西就好端端的又回到了台吉的住处,王爷找她过去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她的男人和孩子都在部落里,让她自己掂量着办。
她能有什么办法
王爷和王妃都不大管台吉,是她把台吉一点一点奶大的,是她着台吉从巴掌大的小人,一点点长成今日这样,她舍不得啊
可是她也对不起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刚一出生,自己就离了家,如今这么多年,几乎也没见他几面,如今却要因为自己,连累那孩子没了命,她如何能舍得。
所以她只能咽下心里的苦水,忍着心疼,每日给台吉喝一碗苏台茄。
台吉最喜欢她煮的苏台茄,他总说,自己冲的味道和旁人不一样。
其实哪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台吉重她,所以总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好的。
想到这儿,乳母忍不住流下泪,事已至此,她也辩驳不了什么了,是她对不住台吉。
“娘娘,这几样东西都是王爷交给奴才的啊,奴才一家子都在王爷手里,奴才也是,也是没办法啊”
乳母哭的凄厉,静容着她那副惨样,皱了皱眉,这事儿倒是有些不好处理了。
正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拉旺多尔济从侧室走了出来。
之前她就和拉旺多尔济说过,今日要审他的乳母,原本不想让他接触这件事的,但是没成想拉旺多尔济却坚持要再一旁听。
而现在他走了出来,还是个小孩模样,但是眉目间却好似有了几分大人的郑重。
“娘娘,此事不如交给奴才处理吧。”
他向着静容行礼,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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