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时陷入死寂。
短短的几息之间,极为漫长。
王上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哦?真的是祭司大人自己剪短的么?据说祭司大人的神力和头的长度有关,该不会是记忆有损之后,神力也受到了影响吧。”
宫人本以为他会以一个合适的理由遮掩过去,没想到他竟然实话实说了,顿时为他紧张起来。
祭司大人是侍神者,是万民心中的信仰,是世间被神选中的独一无二的贤者,他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就连王上也要尊称一声祭司大人。
可如今这位王上性情暴戾,对祭司大人并不如前任王上那般尊崇,王上怪罪祭司大人虽不会要了祭司大人的命,但却有无数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他迈出一步,想要按自己之前说的担下罪责,还未张口,却听年轻温柔的祭司大人声音平稳地说道:
“王上请放心,神力并未影响。”
实际上,祁御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神力是什么,要如何判断是否有影响,但他不慌不忙,一句不确定的话也说面不改色心不跳。
宝座之上的王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笑道:“那便好。”
祁御颔,不予再说头的事情,直言道:“不知王上召我前来是有何事?”
王上朝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宫人离开之前担忧地看了祁御一眼。
殿中只剩下王上和祁御二人。
然而王上久久没有开口。
祁御看向他,“王上?”
“祭司大人以前不是都唤我的名字么?”
王上换了个随意的坐姿,斜靠在一侧,饶有兴味地撑着头看着祁御。
若是原身,估计还能叫出王上的名字,可此时此刻在这具身体里的祁御却不知道,他沉默着,不知道这位王上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只是与这位王上见过两面,但身为上位者,绝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祁御就算知道他的名字,也不会轻易地叫出口,伴君如伴虎,他可不认为他将自己召来只是为了听自己唤声名字。
“瞧孤这记性,孤忘了,祭司大人没有了记忆,连孤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孤叫逐渊,祭司大人可要记好了,私下里,还像以前那般唤孤的名字吧。”
祁御道:“好,逐渊,你召我来有何事?”
逐渊蹙眉道:“祭司大人着什么急啊?就如此不想与孤待在一起么?枉费孤对你一心痴恋。”
祁御:???
这原身一个侍神者,怎么还和统治者有感情线啊?!
祁御平静的心有了一丝起伏,他有点捉摸不透该怎么展下面的梦境剧情了。
但仔细想想也是他的疏忽,他对祭司这样的神职有固化思维,认为侍神者就是无情无欲,一生以处子身份侍奉神明而已。
好在记忆有损这个理由堪称救命神药。
他沉默以对。
逐渊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道:“祭司大人,你上前些,孤又不是什么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