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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陈晔看着绿洲方向，喃喃说道。

他转过头，再一次扫视四周。

屋内陈设似乎因遭受过某种撞力而歪斜到了其他位置，但任何损坏痕迹。

前在里客早知所踪。

只留下了上尚未得及带走两个包袱，和桌边一小滩暗沉血迹，以及那串向房门延伸血脚印。

他看了紧闭房门，快步走到边，翻了翻那两个包袱。

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几个逗孩子玩乐木偶以外，一把打猎时用木弓。

而箭矢早被训练者收走。

屋子里任何能作武器东西。

伤口传钝痛断侵袭着意识。

他按隐隐颤右手，又一次看向房门。

走廊上烛光自门散进小片暖黄光晕，一片昏暗里，他想起了与贺兰图初次见面时那个午。

“……机会。”

他无声念着两个字。

然走到桌前，伸手去拿托盘上茶壶，犹豫了一瞬，随转而拿起了旁边毫起瓷杯，走向窗边。

走廊远处脚步声隐约传。

冷风如同冰锥般刮扫着他侧颈伤口。

陈晔把手伸出窗外，深了一口气，随即把茶盏狠力砸向外墙。

狼群嗥叫掩盖了瓷器碎裂闷响，几块沾着鲜血瓷片顺着瓦砾滑落到一楼。

门外脚步声逐渐走近。

陈晔收手，他任何迟疑，利落地拔出切进掌心那块瓷片。

小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那种尖锐刺痛突然让他前一阵白。

他用另一只手握了瓷片，闭了闭，努力让自己去想和贺兰图相识子。

……那个午。

他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午。

每一个细节都那清晰——鲜血和草地气味混在一起，沉浮在温热空气当中。

马车倾覆，货物滚落在地，被压在车下徒劳地去够手边刀，他下半身早血模糊。

几个和他同样山匪打扮也倒在了远处草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