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众人看着姜蓉的大肚子,好奇问了句:“崔夫人您这肚子得有八九个月了吧。”
姜蓉笑了笑,只囫囵说了个大概:“还早呢,现在才六七个月。”
那夫人摸牌的手一顿,惊讶道:“不会吧,我也是生过两孩子的人,这肚子多大,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有人插嘴说道:“莫不是双胎吧,这样显怀。”
姜蓉也一愣,她倒是从没怀疑有这个可能,因为大夫从没跟她说过。
她面色如常,但心中还是记下这回事,打算回去与周嬷嬷再找大夫问问。
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就从她的肚子谈到了自个怀孕时的事情。
杨夫人道:“这男人啊,就没有不偷腥的,当时我怀着我家大郎,我家那个混球秦楼楚馆,街边暗巷,他是一个都没少去。”
“那是,当时我怀孕时,我婆母就连忙塞了两个通房,生怕委屈了她的宝贝儿子。”
“是呢,到后面我就学乖了,等我怀我家女儿时,我就从外面买了两个丫头,将卖身契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有那心高的,到时候是打是卖,都随我意了。”
说完她们看向姜蓉,见她不做声,便戏谑道:“崔夫人,你家听闻都没有妾室,还是您驭夫有道啊。”
姜蓉笑着摇摇头:“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他不带到我面前碍眼,就装作不知。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才好过下去呢。”
见姜蓉与她们感同身受,许多夫人心中这才稍稍舒坦,言语中的尖刺也收敛几分,看来她倒不是传言中那般善妒。
“哎,咱们女人,真是命苦。
没怀孕时,想孩子,好不容易怀着了,却也要整天担惊受怕。”
姜蓉见她们神色郁郁,亦心有同感。
不过她觉得汴京的女子,更为勇敢坚韧,汴京多得是官员被家中正妻压制,多年不敢纳妾的。
这边关之地,天高路远,夫人们也无甚倚仗,在家中底气自然不如汴京的妇人。
像之前的蒋淑穆,在丈夫的私生子出生后,两人拉扯快两年,今年年初她便与那夫君正式和离了。
听说她夫君起初还不愿,是蒋淑穆同他说了什么,他这才不甘不愿地点头同意。
她近日与姜蓉书信,言及庆州的风景,她还道想过来看看呢。
不过姜蓉也不会将自己真实所想直接道出,在这名利场上,最忌交浅言深。
这些夫人本意也不是想让姜蓉给她们说教,说些什么女子应当自强之类的话云云。
她们说出来,只是希望姜蓉也有同样的遭遇,与她们共情,这样她们觉得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心中才舒坦。
笑人无,怕人有,人性自古都是如此。
倒是钱多娇,之前听说姜蓉在庆州开了个绣坊,要姜蓉有好的绣品,直往她铺子里送,若是卖得好,两人以后再长久合作。
于是,姜蓉的绣坊才开了个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