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一阵沉寂,众臣心中惴惴,这谁人不知贺侍郎与两人甚是亲近,太后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贺任并未抬头,沉默片刻后,他哑声答道:“臣认为,这字迹与两位大人的确实相像。”
“贺任!”
柏相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
沈太后此举,众人还如何不明白,怕早就坐稳钓鱼台,只等鱼儿上钩了。
今日将两人放出公审,也并非出自信任,而是借此在人前造势扬威。
“是否谋叛事关重大,需仔细查探后再做决定。
可不眠山上你俩私开矿场,盗挖矿产,压榨民工,肆杀百姓,这可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两位爱卿,若老实交代,官家便网开一面,从轻处罚,若你们依旧执迷不悟。”
沈太后看了眼秦太尉,又看向贺任,凛然道:“那就莫怪我们,斩、草、除、根。”
随后,她叫来禁军将两人分开,挨个讯问。
接下来的事出乎意料地顺利,秦太尉率先认罪,当众交代了这些年在不眠山上所犯罪行,顺带也将柏相供了出来。
但对于谋叛一事,他矢口否认。
这下,人证物证俱全,柏相是否承认,已无太大意义。
两人坐赃枉法,草菅人命,所犯罪行,实乃罄竹难书。
至于谋叛一事,所涉证据皆系姜蓉仿写,此事太后亦知情,拿那两封信出来,不过是想宽打窄用,讹吓两人认了私设矿场之事。
既两人皆已认罪,谋叛一案除云娘子那封绝笔信外确无再多证据,只得不了了之。
看着两人高呼冤枉被禁军押下,围观百姓纷纷高呼官家太后圣明,姜蓉身形摇晃,总算暗松一口气。
看来,沈太后此举意在杀鸡儆猴,亦为笼络民心。
她死死盯着崔恒,可这人偏偏不肯回头。
姜蓉无奈,只得随人流往外散开。
等崔恒穿着那身官服回到家中,姜蓉憋了一日的郁气这才得以宣泄,她将所有人挥退,微笑着揪住崔恒耳朵,压低嗓音喝道:“你不要命了!”
猝不及防被夫人如此亲密攻击,崔恒眨巴着眼,歪头看向嗔怒的夫人,不怒反笑:“要命。”
“要命你还这样胆大,如何不与我提前商量?”
姜蓉睫毛微颤,一双美目中闪烁涟涟泪意。
崔恒见状,爽朗一笑,揽着姜蓉回道:“夫人这样看我,可真要命。”
“呸!
说甚糊涂话,和你说正事呢。”
姜蓉啐他一口,锤向他胸膛,但语调已是柔软三分。
这呆子,何时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在我心中,夫人的事便是正事。”
看他如此作态,姜蓉只觉一拳挥在了棉花上,最后一丝怒意也消散一空。
可刚刚的问题崔恒仍不肯直面回答,只一副我做的很好,求表扬的神情。
姜蓉心中憋着一口气,才不想如他的愿,只收敛情绪笑问:“你呀你,那笔迹让谁仿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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