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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三章（第3页）

而后转向知窈，“绿菊难得，今年统共也就这几盆。

看你方才挑得艰难，想来是也喜欢，回去慢慢看吧。”

“今日这事儿就别告诉衡了。

知窈说得对，衡既已行使监察之职，是得查清楚了。

若叫他知道了，往后行事畏畏尾，朕可是失了一位能臣。”

看着知窈走了，皇帝脸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淡下去。

昨日，边关一道密信送到了他手上。

二十年，家自交兵权至今已有二十年，可余威竟仍残留军中。

月前，胡人骤然对永绥城难，因守将指挥不力，边关吃了一场败仗，最后虽守下了永绥城，但也伤亡惨重。

军中将士敢怒不敢言，后来在例行犒赏之际，将士们吃醉了酒，有人口无遮拦，提及昔年的家。

有人说，若还是家领兵，这二十年，必然不会过得如此窝囊。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

再后来，便有人提起如今的世子，大有将未来希望寄托其上的意思。

——世子十四岁那年，便能只凭几张地形图和侯回忆里的边关情形，结合突厥王廷异动，定下计略，收复庆宜城。

那场仗打得漂亮，时至今日，还被津津乐道着。

这些话兴许只是醉酒后的无心之言，可写进密报，再呈到御案之上时，便不是这么轻飘飘能揭过去的了。

家威望仍在，衡多智近妖，如此年纪便盛名在外。

偏偏他的太子，对家，似乎比对他这个父皇还要更亲近几分。

看着知窈走远，皇帝收回视线，淡淡问了一句：“澄儿在做什么？”

掌事太监立即道：“禀陛下，二殿下早些时候往慈宁宫去了，想来是听说了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去伺候汤药。”

“他是个有心的。

太子呢？”

“太子殿下正在坤宁宫。

陛下可是要去瞧瞧皇后娘娘？”

皇帝淡淡看了那掌事太监一眼，后者立马跪下，重重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奴才多嘴。”

皇帝迈步走出去，“回乾正殿。”

知窈回去便见于希月眼睛红红地等在外头。

将人领进屋里，她才终于兜不住似地哭出声来，“陈平病了……”

知窈自诩对人名人脸过目不忘，此时也是一愣：“谁？”

于希月抽抽噎噎道：“前两天，扬州老家来了人，我叫身边的丫鬟送了些饰银子，才打听出来……说是，说是我刚走没多久，他便消瘦下去，后来一直写信给我，哪怕从来没收到过回信，却也没断过。”

“直到，直到前些日子有人将我从前收着的那箱子送还到了他那儿。

箱子里头收着的都是我们平日里来往的书信和小物件，上回我同你说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