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看到李植等人弹劾奏疏的万历皇帝朱翊钧气扁了。
他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风水宝地,居然被这群御史们骂得狗屎不如,这实在是令他感到气愤!
气急了的朱翊钧直接让司礼监传口谕到都察院,内容更是直接粗暴道:
“申阁老是我大明朝的内阁大学士,他不是风水先生,别什么事都往阁老身上扯!”
此番话看似在位申时行说情,实则朱翊钧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精挑细选的‘宝地’鸣不平罢了。
……
“他们俩都走了,元驭,咱们也该回家了。”
申时行说话间将水缸里的死鱼捞了起来,又用草绳串好。
“这鱼怎么死了?”
王锡爵本就是在等申时行,见对方宝贝了那么久的鱼突然直挺挺的死了,止不住好奇问道:“你天天换水也能死?”
“天地法则如此,生死一切皆有定数,换水勤也阻挡不了天要它死啊。”
申时行似乎很是感慨,然而他用草绳穿死鱼的动作却是相当的粗暴,竟直生生将草绳从鱼鳃扯出鱼嘴。
王锡爵愣了一下,问道:“你这……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带回去煮了吃啊。”
申时行很想当然地道:“这可是皇上赏的鱼,死了不吃多浪费啊,也该是让天恩浩荡,物尽其用了。”
“也是。”
王锡爵点了点头。
王锡爵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申时行的话里,似乎有另一层意思在……
但瞧对方那副淡然的样子,想来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
申府。
申时行回到家,还未来得及放下手里的鲤鱼,他的次子申用懋就拿着一封信给他。
“爹,这是江陵来的信,是张伯父家人寄来的。”
申用懋将信递给申时行的同时,伸手便想接过老爹手里拎着的那条死相凄惨的鱼:“呦爹,您还去买鱼了啊!”
申时行接过信的同时避开了儿子伸来的手,并说道:“去拿个炭盆来,炭要烧得旺些。”
申用懋这便知道这鱼没自己的份了,心里偷偷埋怨着老爹居然吃独食。
申时行一手拿着信,一手拎着鱼,快步往书房走去。
刚进屋,他直接把死鱼丢在了地上,如掷垃圾一般毫不在斯文。
反倒是在打开信封时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撕歪了一点点封口。
申时行没想到张家居然会有人给他写信,毕竟自张居正死后,他与张家之间已经有好几年没联络了。
小心翼翼撕了许久,直到申用懋都将炭盆端来了,申时行才将信封撕开。
小心又急切地打开了信,往内容看去。
这一看,申时行的眼睛越瞪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