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忽然一道破空轻啸,朝着他们这里直坠而来,引得他与所有人诧异抬。
不等有人反应过来,从天而降的水墨利芒破开繁密雪帘,刺入了暮言的心口,力道蛮横暴戾,连带着剑上的人一起,飞出山边仍不见停。
鲜血在南晏惊骇的目光里,倾洒出一道温热的弧线,那道裹着飘带的人影像是扯开了一截红丝线头,血涌不止地落入山下。
堂中众人追到边缘看去,只见层层云雾下掠过一只巨大鸟影,双翅一展冲破云霄。
站在山边的人们看着青鸟飞过眼前,一闪而过的瞬间,都看清了鸟背上濒死昏迷的暮言。
汩汩的血浸得青羽黑,不语剑透过瓦上霜,贯穿心口,想来是死定了。
众人眼里的绿芒渐渐褪去,表情木讷呆滞。
唯独聂容妤嘴角的笑从不语出现就凝滞,她望着青鸟远去的方向,阴狠地咬牙。
听到房间里有声响,暮言徐徐睁眼,看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宿未白,屋里还有个鸩行弟子抱着药罐在忙前忙后。
她下意识摸了把脸,有面纱。
抬眼向门口看去,果然在屏风边看到了沉默凝望自己的短少年。
眼中是和他年龄不符的深情。
暮言心头忽然空掉一跳,撇过视线不看他。
看窗外日头,应已接近午时。
昨夜又梦到濒死时刻,暮言内心毫无波澜,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
她总是会死,又总是死不掉。
“醒了?”
洛知疏从门外进来,一掌拍在南晏脑袋上,“醒了你还不走,束魂朔吟的切磋感悟不去听?你师父知道了削你!”
暮言再抬起眼,门边斜倚长腿的玉立身影不见了,只剩飘不进一片杏花的刺白天光。
“真忠心,一直等着你醒。”
宿未白看她视线,在床边说。
暮言沉默地收回目光,他是没见过世面,傻。
洛知疏撵走了南晏,看了眼屋里忙碌的鸩行弟子,问:“这孩子不去听讲?”
宿未白面露尴尬之色,看那弟子一眼,低声说:“听闻先生病重,他哭求要来见先生,这会儿肯定是不走的。”
暮言皱眉。
想和辛淮岚套近乎的人见得多了,比这还矫情的也见过,洛知疏看破不说破地笑笑,去楼下等着。
“不打扰你们,我下去给先生晒药。”
屋里的鸩行弟子微微红了脸,解释说:“娘亲死时,我在门内离得太远,没赶上最后一面,就忍不住……”
这人的声音,暮言感觉像什么时候听到过。
“胡说!
先生只是身子不适!”
宿未白闻言,厉声呵斥。
毫无征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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