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反应也快,伸出手拉着她,微微偏过脸,“郡主莫怕,”
他复又转过头对凌鹏远客客气气地道,“凌少爷来是有什么事么?”
凌鹏远看不上一个瘸子,此刻他有理有据,更懒得同闻砚绕什么弯子,颐气指使地说,“你让开!”
他犹嫌不足,“我刚刚之所以摔跤,就是因为她用石头丢我,那颗石头现在就在你轮椅底下,别挡在这儿碍事。”
“嗯?”
闻砚面上尽是诧异,他皱了皱眉,寸步未动,不可置信地同凌鹏远讲,“凌少爷……怕不是弄错了?我家郡主胆子小,莫说用石子故意丢人,平日里府里杀鸡她都是绕道走的,这害人之事,她怎么会做呢?”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听了这话纷纷点头,乐安郡主看着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凌鹏远摔跤时她显然被吓了一跳,不大像是她丢的。
凌鹏远被对方这光明正大的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给震住了,“你是说我骗人?”
他瞪大了眼睛,越怒不可遏,“你把你轮椅……”
还没等他说完,闻砚就似是有些为难地开了口,“而且求是堂这门前本也有不少石子,长得也还都有些像,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找着那块碍了凌少爷脚的……”
“假模假样!”
凌鹏远正想自己挽袖子走上前理论。
但稍稍抬脚便觉得钻心疼,他忍不住“嘶”
了一声,眉头皱起,“你轮椅让不……”
小厮来福站在轮椅左后方,闻砚再次先制人,他松开黎蔓的手,黎蔓脚尖微动,弯腰替他抚肩头的衣物时忽而咳嗽两声,苏叶忙上前替她拍背。
闻砚则朝对面的人作了个揖,言辞恳切,“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我家的错——”
正当凌鹏远以为他回心转意时,便听到闻砚字字分明道:“求是堂门前不该摆这些石头作为装饰,这是我们考虑不周,不小心让凌少爷伤着了,凌少爷放心,该出的药钱、请郎中的钱我们家绝不会少一分。”
“谁要你们家的钱?!”
凌鹏远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和对方废话下去,扭头指挥跟着自己的家丁,“你!
还有你!
把他和那轮椅都给我弄开!”
黎蔓轻轻地点了点闻砚轮椅的椅背。
两个家丁面面斯觑,想起出门前夫人吩咐地务必看牢少爷,莫让他再任性,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见家丁为难,闻砚叹了口气,“既是如此,”
黎蔓上手推着他的轮椅移开,他道,“还是不劳动凌少爷家的人了。”
眼看着家二少爷移开了轮椅,大伙儿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地往那地儿瞧。
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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