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事我自己选的,肯定会一直做下去。
若家中确实不能见容,要打要骂我受着,要叫我收拾包袱卷滚出去,那我也认。
好啦,我的事交代清楚了。
本来是想闯出点名堂再告诉你们的。”
“啧,做足三年话搭子才拜上个师父,你混得可真惨,”
赵澈长指轻揉额间,啼笑皆非,“成吧,虽任性了些,总也算是件正事。
你既定好主意入这行,今后便用心钻研门道,别稀里糊涂混日月。
如需家中帮忙打点什么,就来同我说。
不过咱们话说在前头,若往后真被外头人笑话,你可不能哭兮兮倒了赵二姑娘的威风。”
这事做得是荒唐了些,但正如她先前在承华殿所言,“不偷不抢、没违律犯禁,没伤风败俗”
,总好过出去惹是生非、让家里人收拾烂摊子。
“嗯”
赵荞咬住下唇重重应声,眼含热泪,实在很想像赵淙先前那样哇哇痛哭一场。
一旁的赵淙揉着哭红的双眼,小声问“二姐,那你先前说父王他做什么了”
“你小孩子家,打听这种污糟烂事做什么”
赵荞抹了泪,扭头瞪着他,无比严肃,“总之,你长大不能学他那样,我们都不能学。
记住了吗”
赵淙被她少见的语气吓了一跳,连连点头“我知道。
恩师和三哥也说过,我们要学大哥这样。
洁身自好,矜持克己,心有敬畏。”
“老四你给我一边儿去,哪儿来这么多浮夸之词,”
赵澈没好气地挥挥手,“去找平胜问问,晚饭备的菜色够不够三个人吃。”
赵淙一听大哥这意思是要留他在含光院吃晚饭,立刻乐颠颠儿应下,出了房去找平胜。
房里只剩兄妹二人后,有些话总算可以敞开说了。
“你方才为着什么事冲父王犯浑”
其实赵澈猜到她要说的是哪桩,不过还是谨慎地确认一下。
在大哥面前,赵荞就不藏什么话了“他堂堂信王殿下,与戏班子的女伶勾搭厮混,这就已经够没脸没皮的了,偏生那女伶还是个有夫之妇而且我前几日还听人说,那女伶与她的夫婿已上京兆尹府提请和离了,这约莫就是等着被抬进咱们家后院呢”
赵澈倏地僵了脊背,继而握拳往桌案上一砸。
他父王与绣瑶班那个唱青衣的女伶厮混,这事他是知道的。
可他还不知对方是有妇之夫,更不知对方因此与夫婿和离之事。
莫说赵荞先前犯浑,此刻才得知这惊人详情的赵澈都想犯浑了。
与“府中二姑娘到天桥说”
比起,这才板上钉钉是要叫整个信王府没脸见人的勾当
“大哥,我觉着我们这兄弟姐妹几个,怕是十辈子没做好事,才摊上这么个糟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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