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久没有打闹过了。
这种带着肢体接触的打闹,更是出了幼儿园以后就几乎没有了。
迟拓拖着酸麻的腿狼狈地往后躲,安也一边笑一边去捏,捏得他龇牙咧嘴又不敢把她丢出去,到最后避无可避只能吼了一声:“安久久!
我裤子要被你扒掉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安也抬头,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下去,非常无语地回了一句:“你穿着西装裤呢,皮带卡那么紧!”
迟拓:“……”
两人说的都不是什么正常的话,于是又都安静了一会。
迟拓终于缓过来一点,站起来跳了两下熬过了最后那阵酸麻。
“不难受了?”
安也跟着站起来,兰一芳她们走的时候把茶几上的食物都收拾好了,大概怕吵醒他们,后续的清理都没做,她去厨房拿抹布。
“……嗯。”
迟拓知道她问的不是自己脚麻的事情,顿了顿才应了一声。
安也没有再跟他说话,擦茶几收拾酒瓶,在迟拓跟过来想帮她处理垃圾分类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你焦虑症的事情……”
她问他,声音不轻不重,语气也不咸不淡,“我应该问吗?”
迟拓捻垃圾袋的手指在垃圾袋上用力摁了一下,没吭声。
安也也就不再说话。
她家里请的打扫阿姨每个月来一次,嗜睡的时候兰一芳会帮她收拾,其他时间都是自己弄,这次拍戏有五六天没回家,她开了扫地机器人,捋起袖子扎起头发准备把房间里的床单被套换了。
迟拓也一直没有再说话,熟门熟路地倒垃圾,掏猫砂,路过安也房间的时候还进来帮她抖了抖被套。
全都弄完,他站在门口:“我走了啊。”
今天很早,来家里庆祝的时候也才四点不到,一通折腾后现在也不过晚上九点多。
留宿的话他说不出口。
而且因为他的回避,安也明显不太想理他。
安也从自己房间里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他,抿着嘴,表情有点像以前他们吵架安久久想和好又找不到台阶下的样子。
迟拓于是就没动。
他很久没哄过她了,找台阶的本事久疏战阵,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又没给我套被套。”
安也:“?”
迟拓:“……”
房间里那颗脑袋缩了回去,迟拓听到里头一通翻箱倒柜,过了一会,安也抱着四件套出来,往他身上一扔:“你没手没脚啊!”
鹅黄的绒布被套,挺重的,抱在手里有股她房间里常年喷的香水味道。
迟拓用下巴摁住被套,又开始脱自己之前穿好的鞋。
好不容易憋出个台阶感觉还不如不说话,但是到底,脸皮很厚地留了下来。
安也又忙去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快十点了从储藏室拿了了几个大箱子出来,开始收拾东西。
他问要不要帮忙,她
回给他一个白眼。
于是就没敢问,他心虚,只能坐在沙发低头看了眼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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